薑緣聞聽即明,拜道:“師父,弟子明了。”
祖師笑道:“我講道未半,你卻聽得不全,且尋個蒲團,我方講道,好教你聽全。”
薑緣拜謝祖師深恩,取一蒲團入坐。
祖師遂講道與薑童兒,其道之說,多是道經。
薑緣入定聽道,如癡如醉。
講道與修道,卻個不同,
半日後,方是講完。
薑緣正待離去。
祖師攔下,問道:“童兒,袖裡乾坤習全否?”
薑緣答道:“師父,已是習全,然未曾試弄,不知怎般,故未與師父報喜哩。”
祖師笑道:“你卻試弄我看。”
薑緣問道:“往何處試弄?”
祖師道:“不必遲疑,室中試弄我看。”
薑緣聞說不作猶豫,他口中念訣,使‘袖裡乾坤’的手段,將袖袍輕輕的一展,刷地往室中籠去,他不敢冒犯祖師,隻管往祖師前的地兒籠。
一籠下,教室中蒲團,桌案,床榻悉數籠了,他裝入袖中。此袖裡乾坤乃個大本事,隻待裝入,定出不得,須是從外解,若從裡解,那袖袍手撚著是個軟的,若教打著,比錕鋼還硬。
薑緣將半室之物裝入,又往袖裡,將室物放歸原處,他說道:“師父,此作袖裡乾坤。”
祖師挽掌稱讚,笑道:“童兒果聰慧。此袖裡乾坤教你習全,然你該多是熟習,待何時精之,不念口訣,使得袖裡乾坤,那時方是了得。”
薑緣道:“師父,我當多熟習。”
祖師道:“童兒,此間你習袖裡乾坤,可有所悟?”
薑緣答道:“師父,弟子覺神通類,與修金丹正道時,有相同處。”
祖師含笑道:“怎說?”
薑緣沉吟良久,說道:“習神通類,似與修金丹正道時,有相同。如袖裡乾坤,似那‘立鼎’,百八大法,涉及良多,與金丹七步有相同處多。”
祖師點頭道:“童兒所說,有理,有理!你道金丹怎地作正道?此道難,此道玄,不遇妙人難成道。若教修此道,你修神通類,甚易也。蓋因修正道時,你已習全多類。”
薑緣道:“弟子全賴師父功勞,方有今朝。”
祖師道:“說甚我功,卻不儘然。你道心不移方作真,你且去歇歇,他日我再教你個護身法。”
薑緣唱諾拜禮,禮畢,離了靜室。
……
薑真人返室,他心知夜間那猴兒將來,故未靜修,盤坐蒲團,取個竹簡,有意著書。
他所記非是金丹正道,此道難,絕不輕傳,道中多有不傳之秘,怎地記下,他昔年聽府中眾等會講,與旁門有些許悟,記下無妨,全了藏書室。
不覺天色已晚,子時前後。
薑緣心有所感,張望半開室門,但見那兒有個猴頭將鼻孔出入氣調定,躡手躡腳的近前來,他笑道:“外頭怎個有掏摸的,須是使個火,燒殺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