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薑緣行至五莊觀,尚未入殿上,鎮元子一如昔年,出殿迎他。
薑緣行拜禮道:“拜見大仙。”
鎮元子迎來,笑道:“莫作多禮,廣心今當稱真人,無需這般。”
薑緣搖頭道:“禮不可廢。再說,我的道與大仙您相較,差遠哩。”
鎮元子道:“你修行有幾劫?近千載罷,怎與我比。你的道已是厲害。”
說罷。
鎮元子請薑緣入殿,待入裡,複設席以使薑緣落座,有道童將時果奉上,禮數周全。
此時與薑緣初至有所不同,那時他作一童子,金丹未成,今時功成,乃真人也。
鎮元子道:“清風,你取金擊子,丹盤,將人參果打一個來,與廣心解渴吃了。”
道童‘清風’聞說,撇了撇嘴,應了聲,轉身出殿。
薑緣道:“大仙,這怎使得?有道是‘無功不受祿’,我得大仙邀來,卻未有功,大仙何故這般,我怎受得。”
鎮元子道:“何須有功,左右一果罷。若是廣心未功成,此果難得。今廣心功成,長生久視,此人參果,權為解渴,莫將看重。”
薑緣聞鎮元子說,心中不禁思量,大仙喚得他來,所為何事,但若如大仙說,人參果於他,正是僅有解渴功用,他仙體無漏,長生久視。
少頃間,清風取丹盤來,呈於薑緣席前,但見那丹盤上有一果,形似三朝未滿的孩童,果香正濃。
鎮元子喚退清風,指定丹盤,說道:“廣心,且將果兒吃了,我這人參果,卻是放不得,若放,則僵,那便沒了效用。你食之,若喜化水吃,那就拿個磁器,若喜生吃,卻也輕便。”
薑緣盛情難卻,隻得將人參果食用,此果味甚美,他吃之僅作口腹欲,與他無用。
他將人參果吃完,問道:“大仙,尚是不知,此般有何事需我操持?”
鎮元子笑道:“乃小事也。我門下弟子眾多,卻不齊心,喜好爭鬥,不識正道妙用,卻思旁門,我意請你來,教其一番,好使齊心,心氣不泄。”
薑緣聞說,遂答道:“大仙,我道淺薄,怎教?”
蓋因童兒修道易也,講道卻難,非是道深的,講不得道。
鎮元子說道:“卻非使你教,但請你試弄神通,使門下弟子,知你本事就是。”
薑緣無心賣弄神通,他說道:“大仙,若教齊心,尚有法子,怎地這般,若是神通可使,大仙神通妙我多矣。”
鎮元子道:“蓋因你成道時,我門下弟子俱知也。若教你使神通,更有效力。”
薑緣隻得應下,暗自思量道:“大仙與師父,果是不同,大仙教徒不羈也,隨性灑脫,得玄門之妙。師父三家配合本如然,更重緣法,因緣去,因緣散,修行且在個人。”
他應道:“既如此,我且一試,卻不知能否使其齊心。”
鎮元子道:“儘心就是。”
薑緣隻得應下,與鎮元子分說,在觀中少住時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