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真見將事由與重陽講說一陣。
重陽聞聽後,拜道:“請師叔準我相送,師侄當恭送師叔上靈山為菩薩佛陀。”
真見道:“重陽,你當好生修行,若遇著難事,你便去問你祖師,祖師向來疼愛你,定會為你排憂解難。”
重陽道:“是,師叔。”
真見瞧著重陽這般模樣,心知重陽定不會去尋祖師的,重陽曾修行有些不解之處,都是問他,唯恐驚擾到祖師修行。
真見無奈道:“重陽,若真遇難事,莫要不忍,當上稟祖師,大師兄今不在此處,府中無人為你排憂解難。”
重陽知真見所說為何,他摸著腦袋笑道:“師叔,我果真知得,師叔莫要憂慮。”
真見隻得離去,與文殊菩薩往外走去。
重陽親送真見出府,待行出府外,重陽深深躬身,拜彆真見。
真見與重陽辭彆後,同文殊菩薩駕雲往靈山而去。
……
話表南瞻部洲魏郡廣心觀。
薑緣回到此處,尚未入房舍之中,他便見著老道清虛正在中堂處供奉。
此間天色將晚,中堂處無人,道童多是往房舍去,獨老道與一五六歲道童在其中。
薑緣走入,便見老道正在擦拭神像,道童擺弄一些時果供奉在他身前。
道童望著時果,吞著口水,卻不敢偷吃,唯恐老道發覺。
薑緣走近,取了個果子遞與道童。
道童見是薑緣遞來果子,猶豫再三,搖頭道:“這是要供奉的果子,我不能吃,要等供奉完才能吃。”
薑緣搖頭道:“你可知此供奉的是誰?”
道童說道:“供奉的乃是西聖,我怎能不知,聽師父說,如今供奉的乃是廣心,西聖與廣心是一人。”
薑緣問道:“你可知我是誰?”
道童答道:“你是西聖老爺。”
薑緣點頭道:“你供奉的正是我。既然你供奉的是我,我將果子與你,有何不可。”
道童聞聽,這才喜笑顏開,拿著果子吃了起來。
老道專心擦拭,不教神像有塵,聽聞咀嚼聲,回首正要說教道童,便見薑緣站於一旁。
老道急上前來拜,說道:“老爺。”
薑緣將老道扶起,說道:“天色將晚,你怎個這時候,還在此處。”
老道清虛答道:“老爺,日日當清掃神像,不敢有誤,此乃我功課也。”
薑緣道:“早與你曾言,不必這般,但有心誠即可。”
清虛笑道:“老爺,弟子日日清掃,幾十年了,卻是忘不掉,若一日不曾清掃,便覺心中空落落的。”
薑緣聞聽,不曾多說,隻問清虛,修行有無不明之處。
清虛搖頭道:“老爺,弟子愚鈍,尚不曾修入門。”
薑緣道:“無妨,且心誠修行便是,我在此處尚有四五日,你若有不明,儘管前來。”
清虛忙是應下。
薑緣不再多說,往房舍而去。
……
光陰迅速,不覺四五日去。
薑緣於此日間,便要離去,再往他處而去。
清虛知了薑緣要離去,攜觀中十幾道童一同相送。
薑緣騎上白鹿,牛魔王持著混鐵棍在前開道,左良緊跟身後,歇息數日,左良氣色好了許多。
清虛與一眾道童相送數裡。
薑緣說道:“不必再送,且回去好生修行,但有心誠,我必感應。”
清虛聞聽此話,方才止步,在原地目送著薑緣離去。
待是薑緣走遠,清虛才帶道童返回道觀。
牛魔王將前路攔道的荊棘打散,他回身問道:“老爺,我等往何處去?”
薑緣搖頭道:“隨鹿兒行走便是。”
牛魔王回首張望道觀,說道:“老爺,這觀主真是奇怪。”
薑緣不解其意,問道:“有何奇怪?”
牛魔王道:“老爺在觀中停留七日近八日,這廝就來過一次,向老爺請教,若是我有這等機緣,我定是日日夜夜與老爺待在一塊,好請教更多事兒。”
薑緣道:“觀主知禮。”
牛魔王道:“老爺,我觀那老道垂垂老矣,恐用不著多少年壽數便儘了,這時知禮,而不修行,豈非本末倒置。”
薑緣聞聽,沉吟良久,說道:“你可知重陽?”
牛魔王點頭道:“老爺大弟子,我自是知得。”
薑緣問道:“你可知重陽修行幾世?”
牛魔王搖頭:“老爺,此我不曾知得。”
薑緣笑道:“重陽修行數世,真靈不變,持定修心,麵目靈明,方才得今生資質。”
牛魔王聞聽,若有所思,不再多問。
一眾往前而行。
行不上二裡,忽見前方有人在道上站著,將他一眾攔下。
牛魔王細細一看,認出那攔道的是先前在荒廟來拜的龍王。
牛魔王問道:“老爺,那前邊有個龍王攔道。”
薑緣道:“且上前一問,看他作甚。”
牛魔王牽著白鹿,往前走去。
待是近前,便見那龍王跪伏在地,說道:“青鬆河龍王,拜謝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