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悟空應了一聲。
一眾俱是領命,收整一方,出了府中,便往山下道兒去。
方是出府,孫悟空與牛魔王,真見為誰牽鹿而爭論起來。
孫悟空言說他西行大路上,常牽馬前行,此間有些門道,他卻熟稔,故當教他來牽鹿。
牛魔王言說他是真人護法神,此本是他的職責。
真見則是言說真人與他有大恩,他當牽鹿來報全一二。
一眾爭論不休,終是真人發言,隻說無須牽鹿,白鹿自知歸家之路。
一眾聞聽真人如此言說,隻得作罷。
孫悟空與牛魔王各持武器在前開道,真見則在鹿旁,與真人閒談。
左良與青牛在鹿後邊跟隨。
一眾如此,歡歡喜喜的下了山去,待是行出蘭山,真人停下白鹿,忽是朝著西牛賀洲一指,但見西方路上,自有金光而生,沿著道兒兩邊而往西去,此間正是東方吐露魚肚白時,正是個‘東方天色微舒白,西路金光大顯明’。
一眾朝西牛賀洲而去。
……
光陰迅速,不覺三月餘去。
一眾行在金光大道上,途徑了數州,若遇有緣者,一眾方才停留,若遇到作祟的妖魔冒犯,他等則會降之。
然一路上,有緣者甚少,幾近於無。
一日,一眾行至長安城下。
牛魔王掄著混鐵棍,在前開道,望見前方大城,駐足說道:“老爺,我等到長安城了,可還要入城一觀?”
薑緣望之,搖頭說道:“昔年已入過此城,無須再入內。”
孫悟空指定前方長安城,說道:“大師兄,昔年我功成之時,亦曾入其中拜見唐王,今卻許久不曾入內,不知那唐王如何。”
牛魔王說道:“凡俗者,壽數有限,說不得唐王命數已儘。”
薑緣搖頭說道:“唐王命數尚不曾儘,但已是遲暮之年。”
孫悟空唏噓道:“我見那唐王是個雄才大略之輩,卻免不得生老病死,大師兄,兄長,二師兄,你等卻不知,唐王名頭在西行大路凡俗之間,甚有威望,往往取出通關文碟,那西牛賀洲國度必與中華大國善緣,此功乃唐王所為也。”
薑緣說道:“唐王離此地不遠,既有悟空你言說,與之一見無妨。”
孫悟空說道:“那唐王非在長安城耶?”
薑緣說道:“我方望氣,見有王氣自城中而出,我料是那唐王外出。”
孫悟空聞聽,即說道:“唐王離此有多遠?”
薑緣道:“三十裡。我等無須有動,那唐王自會行到此處。”
一眾聞聽,即在原地等候。
一時辰後,忽見前方有兵馬儀仗而至,但見真人一眾在道前,便有人騎馬來趕。
孫悟空上前,掣出金箍棒一掄,威氣八麵,唬得那騎馬的驚慌止步。
有人上前來問:“陛下到此,那攔路的是誰?”
孫悟空說道:“昔年追隨玄奘法師西行取經的人,你且教唐王來認,他必是知我!”
那人聞聽,即回身稟報。
不消多時,但見唐王在一眾擁簇下,行至真人等不遠處。
孫悟空睜圓眼睛,細細一看,見著唐王垂垂老矣,早已不複當年模樣。
太宗見了孫悟空,問道:“你可是昔年禦弟的徒弟?我記你是那東勝神洲傲來國花果山水簾洞人氏,姓孫,名悟空,對否?”
孫悟空笑道:“陛下好記性,我今追隨師門大師兄,行至此處,念許久不曾見你,又聞大師兄言說有王氣而至,故在此與你一見。”
太宗說道:“自你等離去,已有多年,禦弟今來可好?”
孫悟空說道:“玄奘法師今已為佛,得享大自在。”
太宗驚道:“禦弟今為佛?可有尊號?”
孫悟空說道:“若陛下有緣法與之相見,自當得知。”
太宗歎道:“罷,罷,罷。但卻不知禦弟得了長生自在。”
他遂問道:“你可為佛?”
孫悟空道:“自當為佛。”
太宗道:“怎個你為佛,尚追隨他人?”
孫悟空說道:“我大師兄豈是佛能比較?”
太宗說道:“可能引見?”
孫悟空答道:“自無不可。”
說罷。
孫悟空領著太宗,行到真人白鹿前。
薑緣見太宗前來,下了白鹿,相會與太宗。
太宗睜眼一看,但見真人仙相,即知真人乃是個真修行的,他說道:“先生,朕在書中曾讀一詞,是為‘有道仙真’,但我從不知此乃何意,今見先生,方知何為有道仙真。”
薑緣行禮,笑道:“山野之人,薑廣心,見過大唐皇帝。不敢當陛下這般讚賞。”
太宗說道:“先生,可能賞麵往此處十裡外長亭一會?”
薑緣笑道:“陛下相邀,我自當前往,但請陛下莫要嫌我粗鄙。”
太宗暗讚薑緣禮儀周全,遂與薑緣一同往十裡外長亭而去,慌得兵馬追隨,但恐太宗受害。
不消多時,一眾行至長亭。
真人與太宗落座於長亭之中。
真見等眾在旁作陪。
薑緣笑道:“早聞大唐皇帝之名,但緣法淺薄,未能一見,今終與大唐皇帝相見,卻了卻一樁憾事。”
太宗說道:“先生乃神仙之輩,怎能言說這等,但我有一問,不知能否請先生解答?”
薑緣問道:“陛下請講,若我知得,定為陛下解答。”
太宗問道:“昔年禦弟取得真經歸來,其原本放在宮中,但其原本無字,除了禦弟曾解說許多之外,無人能明,我欲知得,真經可能換得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