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牛點頭說道:“依我看,定有不少。”
薑緣問道:“昔年玄帝蕩魔,卻無功效不成?”
青牛搖頭說道:“有功效,但北懼蘆洲明麵上的妖怪,俱教蕩滅不存,如今許多妖怪潛藏,便有玄帝之功,再者如今北懼蘆洲妖祟俱驚於玄帝,故不敢冒犯南瞻部洲,更不敢闖入南瞻部洲。”
薑緣聞聽,點了點頭,朝前方張望,說道:“北懼蘆洲,妖邪並起。”
他眼中張望,但見那烏泱泱的黑氣,隱有朝白骨城聚攏之意,多半乃是察覺到霜魄大聖消亡,故有意來探查。
薑緣搖了搖頭,使白鹿往前一踏,自有金光從鹿蹄下而起,朝四麵八方擴散而去,少頃間竟教聚攏而來的黑氣悉數蕩滅不存。
“諸邪退散。”
真人口中輕吟,身中三鼎發出鳴動之響,震耳欲聾,響徹雲霄,竟教周遭一清,任何般黑氣,俱退散而去,不複存在。
左良上前拜道:“師父,可是有妖邪近身?”
薑緣搖頭道:“有些魑魅魍魎罷,今已退去。”
左良四下張望,問道:“師父,為何弟子不曾有見?”
薑緣說道:“你不曾習全望氣神通,故你不曾見得。待晚間有閒時,我傳你此神通,你待習得此神通,便可觀望四下,但此望氣神通,隻為輔佐之用,若要觀望四周有無妖邪,須憑你經驗進行判斷。”
左良拜禮道:“弟子多謝師父。”
薑緣說道:“無須多禮,正淵,今五雷真法你已是習全,但兕大王曾有言,你的法術尚有些不足,若是調遣風雨雷電眾神,對付尋常妖怪尚可,但若是遇著些利害些的妖怪,你便拿之無可奈何,待是晚些,我再傳你其他法術,與你護身。”
左良笑道:“師父,弟子法術卻已足矣。今跟隨師父修行,縱有利害的妖怪,如何能傷得了弟子?但有師父在前,縱有妖怪到來,在師父麵前,亦是膽氣全無,不敢造次。”
薑緣指定左良,笑罵道:“你這廝,莫非你日後離不開我了?若我離去不曾帶你,你待是如何?”
左良說道:“若師父不曾帶弟子一同,那便是弟子在府中修行,府中自有祖師在,無有妖邪敢入得府中造次。”
薑緣說道:“你日後修有所成,怎可一直在府中,必是要外出,切莫言說這等,晚些我傳你些法術。”
左良聞聽,隻得應下。
青牛上前來,掰著橘果吃著,說道:“真人,果真不去尋個天蓬真君?”
薑緣望向青牛,說道:“兕大王怎個一直言說教我去尋天蓬真君?莫非天蓬真君與你有仇怨,你這般可教他難堪?”
青牛嘻嘻笑道:“怎個會教他難堪,我乃是為正淵安危著想,若得天蓬真君庇護,正淵縱是獨自行至北懼蘆洲,亦無危險。”
薑緣望定青牛,笑而不語,他怎會看不出青牛所想,多半是欲要教他去請天蓬真君,學個甚法咒可調令天蓬真君,那時左良常常調令天蓬真君,可教天蓬真君忙碌。
青牛這廝也就隻有這些想法了。
……
白骨城中,孫悟空與牛魔王入內搜尋,果真在裡邊見了不少僵屍小妖,甚至有些小妖,正在裡邊烹煮著人肉,但二人見著小妖,俱是將之打殺。
孫悟空掄著金箍棒,隻道‘長’,那金箍棒作十丈之長,朝四麵八方掃去,打得城中小妖星落雲散,湯著的就死,挽著的就亡,搕著的骨折,擦著的皮傷。
牛魔王握著辟嶽槊,歎道:“賢弟,若論對付這等,你卻勝我多矣,你那寶貝,能大能小,我這寶貝卻是不可。”
孫悟空微微笑道:“兄長,我這寶貝乃是昔年大禹治水的定子,自有如意之能,故能大能小,但兄長的兵器與不同,有裝水之能。”
牛魔王說道:“但你寶貝甚是便利。”
說著,牛王張望四周,說道:“此處妖怪應當教我等悉數解救,這些潛靈作怪的僵屍能聚集這般多,亦是難得。”
孫悟空說道:“說來,昔年我西行路上,亦曾遇到過這等潛靈作怪的僵屍,教我受累。”
牛魔王不解道:“這等妖怪,縱有萬千,亦非賢弟你的敵手,怎個教你受累?”
孫悟空說道:“乃是個白骨精,但其自非我敵手,隻消一合即敗,然則那時唐僧不信於我,故教我受累。”
牛魔王笑道:“那唐僧昔日果真蠢笨,不信你言。”
二人談說之間,朝城中正殿走去。
不消多時,二人走入正殿裡,將藏匿在正殿之中的小妖降伏,正當二人將要離去之際。
牛魔王忽是從一旁取出一張請帖,說道:“賢弟,你且看此物。”
孫悟空接過請帖張望,上書玄冥老母將置辦一‘賞鼎宴’,請得白骨城霜魄大聖共同參與。
他說道:“賞鼎宴?且將之取走,與大師兄看看。”
牛魔王應聲。
二人持定請帖,駕雲朝著城外而去,行至真人身前,按落雲頭下拜。
薑緣問道:“城中小妖可曾有逃者?”
孫悟空拜道:“大師兄,城中小妖無有逃者。”
薑緣說道:“城中可有生人尚存?”
孫悟空搖頭說道:“城中無有生人尚存,但城中有一請帖,我將之取來與大師兄觀看。”
說罷。
孫悟空取了請帖出來,將其遞與真人身前。
真人接過請帖,翻閱一看,見是‘賞鼎宴’,又見玄冥老母之名。
他問道:“土神,可知玄冥老母之名?”
土地上前拜禮,說道:“自是知得玄冥老母之名,此乃北懼蘆洲一大妖也。但北懼蘆洲之妖,十有五六俱聽其號令,其居於北懼蘆洲往西之處,其本事十分了得,曾有三百羅漢降伏,遭其打殺,有傳羅漢舍利子儘尚在其府中擺放。”
眾等聞聽,皆是心下有驚。
孫悟空問道:“此玄冥老母是個甚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