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能讓敵方斥候旁若無人的接近大軍兩三裡的位置,探查情報,簡直是奇恥大辱。
走進率先搭建起來充當會議室的木屋,芙琳娜正按著一名續著小胡子,穿著騎兵甲的中年騎士劈頭蓋臉一頓大罵。
這還是領主大人第一次看見這位公爵發怒的樣子,極為識相的一句話也不說,挨著思凱一屁股坐下。
李維找思凱詢問過荊棘軍團大小軍官的情況,對於這名小胡子騎士有所了解。
這是統領荊棘軍團騎兵隊的隊長,同時負責斥候的任務。
這次放任敵人的斥候接近荊棘軍團,顯然是嚴重的失職。
這名軍官滿臉羞愧,顯然也覺得這次是他的失誤。
“你們在白流城養尊處優太久了,狂妄自大到幾乎肉眼可見,僅僅隻是對付一群荒野土著都能接連失責,我完全不敢想你們南下的時候會造成何種損失。”
芙琳娜很失望。
對於一支軍團來講,裝備差或者士兵缺乏訓練,都遠遠比不上狂妄自大來的更為惡劣。
曆史上因為狂妄自大落敗的軍團比比皆是。
以往接連打贏的小型戰役,讓這群軍官們已經看不清自己了。
“大人,如果拿不下這群人馬斥候,屬下願受凍刑!”
小胡子軍官立下軍令狀。
李維眼觀鼻鼻觀心,心裡隻是感歎,他好像看見了台上的老將軍,渾身插滿了旗。
人馬要是這麼好對付,也不會任由對方無視荊棘軍團竟然敢把距離拉進到兩三裡的位置。
這代表對方對自己實力的絕對自信,自信荊棘軍團沒有人能攔得住它們。
畢竟它們天生就是騎兵,和人類這種後天訓練出來的騎兵完全是兩個概念。
說實在的,要是自身不主動不當人追擊對方,讓李維帶兵阻擊的話,他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能對付這群人馬。
這無關其它,純純就是實力被人家碾壓了。
畢竟你拿你的愛好和人家吃飯的家夥比,怎麼比得了?
芙琳娜顯然也明白這一點,隻是敲著桌子沉聲道,“人馬本來就是騎兵中的王牌,你們比不了也很正常,我不求你們能像它們一樣敢把距離拉近到兩三裡的位置。”
“隻要你們能讓它們無法靠近荊棘軍團就行。”
“你去親自帶隊。”
“是,大人!”小胡子軍官堅定的行了一禮,提著一根鑲嵌著白寶石的木杖匆匆跑出會議室。
他是一名魔法師,雖然隻是低階,但是掌握了疾行術和輕身術,這兩種術法算不上很高明,但是對於騎兵來說絕對很實用,因此這才被任命為騎兵隊長。
他發誓,就算把魔力用的一乾二淨,也要讓這群人馬付出血的代價。
“斥候對弈的失利不算什麼,真正決定勝負的是雙方的正麵對弈。”
場麵的氣氛有些沉重,芙琳娜安慰了一句。
但情況並沒有好上多少。
畢竟明眼人都知道,打仗打的就是信息差,現在荊棘軍團明顯在這方麵略輸一籌,這是無可否認的。
不過好在他們的斥候也傳回來一點消息,這群荒野聯軍也在距離瑪瑙平原不遠處的地方紮營。
顯然雙方都打算將瑪瑙平原作為交戰的緩衝地。
接下來的內容聽的領主大人昏昏欲睡,基本上都是一些注意事項和每人所要負責的事物。
關於這場戰爭怎麼打,目前則是先靜觀其變。
因為按照眾人的推測,米諾陶斯們南下肯定一開始就會和他們直接展開肉搏,他們開始被迫防守。
但是沒想到對方居然也開始安營紮寨起來,一副不疾不徐的模樣,頗有幾分詭異。
這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敢主動提出進攻的話題,生怕對方在什麼位置布置了埋伏,就等他們上鉤。
所以不管要做出什麼決定,都得先等斥候小隊將對麵的信息探查過來才行。
回到高崖堡營地,這裡一座座帳篷已經矗立起來,李維直接鑽進了門口掛著高崖堡旗幟得帳篷。
裡麵人數不多,都是他帶來的高崖堡頭目,紮特、米爾、薩姆。
薩姆正抱著那顆石蛋蹲在角落,就像一隻孵蛋的老母雞,日盼夜盼自己的孩子出生。
紮特無所事事的蹲在火盆麵前,不時添上一把柴火。
“姐夫,芙琳娜公爵怎麼說?”
正在看著書的米爾抬頭好奇的問了一句。
“還能怎麼辦,先靜觀其變唄。”
“畢竟這種人數級彆的戰鬥,一不小心可就是全盤皆輸咯,所以雙方都很謹慎。”
“那群米諾陶斯也開始安營紮寨起來。”
李維一屁股坐在米爾旁邊,發現他正在看一本德貝極為著名記載了各種戰役的軍事書。
當初他也拿過來瞅了一眼,總結來講雖然還算不錯,但依舊不如孫子兵法。
可以用來佐證,但是不能完全照本宣科。
“不管是現實中,還是這本書裡麵記載的,按理來說荒野上南下的部落都會迫於物資著急進攻,怎麼反而會安營紮寨呢?一副和我們打持久戰的模樣。”
剛剛從書裡麵學到一些東西的米爾,迫不及待的就想展現出來。
“誰知道呢,或許說不定它們也有一位具備軍事才能的指揮官。”領主大人講了個冷笑話。
可惜在場幾個人都聽不懂。
不過對此,李維卻是留了個心思,畢竟單論這件事來說確實有些反常。
這群荒野聯軍人數比荊棘軍團多得多,以荒野人那欺軟怕硬的性格早就撲上來圍攻了,然後繼續南下。
怎麼可能像現在一樣,還搞了個兩軍對壘。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
荊棘軍團的斥候小隊和人馬斥候開始遭遇戰,得益於一名魔法師的加持和精良無數倍的裝備,荊棘軍團的騎兵硬是靠著這二者和人馬打了個旗鼓相當,雙方各有損失。
最後以人馬斥候丟下幾具屍體退卻,而荊棘軍團的斥候也帶來了眾人翹首以盼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