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惡魔就這麼多,一個人多分一點,另外一個人就得少一點。
他們頓時捶胸頓足,紛紛覺得這老家夥看起來濃眉大眼的,沒想到居然也會玩這種小技巧。
於是來自東境的四萬士兵開始整隊進攻,他們也沒有什麼想要隱藏行蹤的想法,這麼多人壓根就掩蓋不住。
先是一堆投石車拉了出來,澆上他們帶來的火油點燃後,一顆顆在夜空中宛若小太陽的石球朝著遠方的惡魔營地接二連三的砸了過去。
還在睡夢中的惡魔頓時被砸蒙了,畢竟前麵晚上人類就沒有襲擊過它們,大家夥都默認晚上是休息的時間,結果現在卻突然發動攻擊,大多數惡魔被打的茫然無措,還有很多還在睡夢中就被滾動的巨石碾成了肉醬。
最終在高階惡魔的嘶吼下,勉強聚集起來,開始麵朝遠處舉著火把襲來的軍隊,準備抵擋對方的進攻。
……
“他們開始進攻了。”戴蒙站在白骨要塞的城頭上,這裡能輕而易舉看見距離這裡三四裡位置的惡魔營地正在展開無數廝殺。
隻不過夜晚視線實在是不佳,因此隻能看見一堆火把攢動,還有隱隱約約的廝殺聲。
“戴蒙大人,我們需不需要打開城門出去幫忙?”說話的是姆德罕,隻是相比較以前俊朗的麵孔,現在他瘦的臉頰都凹陷了進去,並不比那些乞丐好上多少。
唯一不同的是,那雙眼睛卻越發有著光亮起來,因為其中蘊含著希望。
實際上不僅是他一個人,城頭的士兵們也翹首以盼的看著城外,企圖看見那答應他們運送過來的物資。
“不用,如果惡魔趁此機會襲擊城門,那麼我們的努力將毀於一旦。”戴蒙搖了搖頭,饒是希望就在眼前,他也依舊保持著謹慎:“你去傳令,讓士兵們打起精神堅守城門,防止惡魔夜晚發動襲擊。”
“傳完後,馬上回來。”他補充了一句。
現在局勢很混亂,他不願意這名救過他的吟遊詩人出什麼事。
“是。”姆德罕點了點頭連忙跑開了。
“呼,援軍終於來了。”蘭斯洛德隻覺得渾身輕鬆,甚至還有心思開玩笑:“記得我剛開始等的時候,身上還沒有這麼臭,現在恐怕就算給妓女一枚金克,也不會讓我上。”
“妓女或許不會,但是男妓肯定會。”戴蒙年輕的時候就是妓院常客,否則也不會被稱為“浪蕩騎士”,因此直接把話頭接了過來。
兩人麵對援軍的到來,心情都還不錯。
……
在前方打的火熱的時候,領主大人正領著一群獸人蠻子在後方不緊不慢的裝點物資。
“老大這裡有酒!”
突然,紮特大呼小叫的聲音響起,正坐在一堆麻布袋上麵大口咬著蘋果的領主大人連忙跑了過去。
用劍插進木箱一撬,露出了裡麵擺放著一箱子的橡木桶。
“倒一點來嘗嘗。”
紮特直接將其捧了起來,拔掉木塞倒進了杯子裡。
李維慢慢啜飲了一口,但是嘴裡傳來的苦澀,很快就讓他呸了出來。
“靠,這什麼馬尿也弄來糊弄人?”
他曾喝過精靈們釀造的葡萄酒,也喝過人馬們釀造的馬奶酒,二者口感不同,他的評價都很高。
但是麵前這個酒,就像用幾個酸果子泡了水一樣,又酸又澀,難喝的很。
就算是不忌口的紮特抱起來喝了一口,臉上也帶上了痛苦麵具,如同扔垃圾一樣,直接丟回了箱子裡。
好不容易當了個運糧官,還是這種沒有明確主人的物資,領主大人自然得先好好查點一下,期間他收點好東西慰勞自己也不算過分吧?
結果沒想到,大頭的酒品質如此之差。
他心中帶上了不好的預感,連忙吩咐蠻子們打開那一箱箱物資,當看見其中那碼放整齊的東西過後,他仰頭一聲苦笑。
是了,自己早該想到的,隻是援助的物資又能期待它有多好呢?
隻見那些箱子裡碼著一根根黑麵包,甚至能看見裡麵還摻雜著碎石子和一些不知名的東西。
這玩意兒給狗,狗都不吃!
據說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一名小偷偷偷地摸進了一戶純樸農民的家中。
他在廚房中貪婪地,風卷殘雲般地“借”走這家人的食物。
在所有的工作都完成後,他得意地提起裝滿食物的袋子,準備度過完美的,毫無瑕疵的一天。
但是,回過頭的他卻看到了怒氣衝衝,手持殺人利器——黑麵包的女主人。
沒錯,明明是食物的黑麵包,卻成為了能殺人的利器。
儘管這隻是一個流傳於德貝民間的笑話,但是也可見這些黑麵包的威力。
中飽私囊的計劃落了空,領主大人隻能氣憤的一揮手,將這些物資都裝上了車,然後朝著白骨要塞駛去。
隨著戰火越來越焦灼,惡魔的防線開始被打的不斷後退,但是當達到一個極限後,又開始平穩了下來。
因為反應過來的惡魔,開始不斷朝著這裡增加兵力,如果現在卻是白天,就能看見距離戰場遠處的平原已經被惡魔占據,它們如同海浪一樣朝著這裡撲過來。
領主大人知道這是爭分奪秒的機會,一但東境的士兵擋不住,惱火的惡魔就會將憤怒發泄在高崖堡身上。
“憨貨再跑快點!”李維正站在一隻巨怪的肩膀上,“回去給你加餐。”
當初在荒野上他收了一堆這種傻大個,有著充沛巨力的它們,吃草根加麵糊都能存活,因此直接被他充當成了苦力用,比牛馬好使的多。
畢竟牛馬還得精心照料,偶爾還得讓它們休息幾天,但是巨怪完全不用,天生就是乾苦力的家夥。
需要三匹馬才能拉動的物資,這些身高將近四刃,體重幾千磅的巨獸一個人就行,還顯得很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