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被人參吐出的煙氣化形的方道長。
但此刻，方道長頭頂竟冒出火苗，照亮四周。
煙氣居然能被點燃當做蠟燭？
方道長你到底還有多少騷操作？
“隻有一柱香時間，我這團煙霧就會燃燒殆儘。”方道長字幕也閃爍著細微火星。
陸越明顯看見對方煙氣淡了一些。
張神醫人參點頭：“足夠了。”
此時陸越才發現自己竟然站在宗廟的頂部天花板，抬頭向上看去卻是青銅地磚，這裡一切都被顛倒過來。
不僅如此，眼前這座本該莊嚴祭祀祖先的宗祠也是一片混亂，一切事物都無序地重疊在一起。
這是……遺跡節點導致的空間錯位？
陸越腦海中突然冒出這個想法。
四周陰風陣陣，裹挾著刺骨寒意與濃鬱陰氣，如千刀萬剮般在割裂皮膚，饒是被金龍淬體的陸越也感覺皮膚隱約傳來刺痛感。
仔細聆聽，似乎每一縷陰風都攜帶著過往亡魂低語與歎息，整個宗祠籠罩在一片死寂而又詭異的氛圍之中。
隨著不斷深入，陸越看見前方驚悚一幕。
那些承載祖宗的靈位從中間突兀斷裂，斷截麵詭異地貼合在靈牌額前，形成了一幕幕令人毛骨悚然的“靈位鞠躬”。
“屍家重地，靈位鞠躬，陰陽顛倒，生死難辨……”張神醫念叨著一些聽不懂的話語。
原本還頭皮發麻，脊椎發寒的陸越目光突然掃到一旁那些青銅器，整個人瞬間僵住，他看見一排零散牙痕。
這得是多厲害的牙口，才能咬下這些青銅器。
這些該不會是張雅靈乾的吧？
陸越感覺自己後牙槽酸酸的，此時他很想把張雅靈叫過來，扳開她嘴巴，認真比對牙痕。
除了貪吃的張雅靈，陸越想不出誰還能乾出這事。
“遺跡裡麵怎麼可能出現遺跡節點的特征？”此刻，饒是一向冷靜的方道長也打出一連串火星四濺的問號。
遺跡節點是遺跡與現實世界重合產生的。
但這裡作為遺跡的核心，居然又出現這種征兆，隻能證明一點，有另一維度的空間正在與比乾遺跡重疊。
接下來張神醫的話證實了這個猜測。
“這的確是有其他遺跡與比乾遺跡發生碰撞，這種情況我也是第一次遇見，現在我明白為什麼比乾遺跡規則會發生變化了。”
張神醫表情凝重，借著方道長牌蠟燭檢查四周。
“比乾遺跡被入侵，就跟現實世界被遺跡入侵一樣，不同的卻是這次入侵不僅導致比乾遺跡靈氣流逝，還發生規則破碎，至使比乾被波及陷入虛弱，甚至想要離開遺跡。”
“這宗廟作為遺跡的核心，宗廟出現問題，也影響到朝歌城內一係列變化，包括食物消失，酒池肉林乾枯……”
說到這裡，張神醫聲音突然安靜起來。
簡而言之，兩處空間碰撞，比乾恰好處於中心位置，不幸被波及，也就是身為陰神的比乾勉強能抗住，換作其他人，早就支離破碎。
此時身為人形蠟燭，發光發熱，燃燒自己照亮彆人的方道長也似乎發現了什麼，引領二人向前走去。
“就是這裡，這裡就是兩處遺跡的重疊處。”
身後陸越側身望去，隻看見一處黑黢黢的洞口。
光線無法照進，這是絕對意義上的黑。
“這是單向節點，裡麵的存在可以來到比乾遺跡，而比乾遺跡裡的人無法進去。”張神醫在檢查後說道。
“能夠造成重疊現象，並且令比乾遺跡改變規則，這背後的遺跡類型不一般，張神醫你在總部任過職，能否看的出來背後遺跡的端倪？”
張神醫略微思索後道：“隻有兩種情況，第一種，背後遺跡是座大型遺跡，可能這種大型遺跡出現問題，導致與小型遺跡碰撞，吸收小型遺跡靈氣以及規則補充自身。”
“但也存在第二種情況，特殊遺跡，或許對麵是座死亡遺跡，如果是這種情況就糟糕了。”
一旁陸越聽得雲裡霧裡，趕緊詢問具體情況。
張神醫解釋起來：“正常情況下靈氣濃度一直遵循一個規則，就是從高處流向低處，但如果有些遺跡出現問題，這個規則就會打破，受損遺跡為了彌補自身，會刻意碰撞小型遺跡，修複自己。”
“你獻過血嗎，原理是一樣，比乾遺跡就像是獻血的人，這次對麵隻是抽取了一小部分血，過段時間比乾遺跡會自愈。”
“如果隻是這種情況，也不算太糟糕，但我最擔心的就是死亡遺跡，這類遺跡瀕臨死亡走向生命儘頭，它就像是黑洞，吞噬一切可能吞噬的一切，包括遺跡。”
陸越神色震驚。
談遺跡他不懂，但黑洞這玩意的恐怖但凡上過學的人都知道，這可是連光線都無法逃脫的恐怖天體。
“無論是出現問題的大型遺跡還是死亡遺跡，裡麵都有一些恐怖存在，現在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到底有沒有恐怖存在從背麵出現過……”
陸越沉默不語，他想起了張雅靈。
這件事無疑證明一點。
張雅靈的來源有兩種可能。
其一，是從出現問題的大型遺跡進入比乾遺跡的。
其二，是從死亡遺跡裡麵出來的。
無論哪種，張雅靈的來源都很恐怖。
“一柱香時間快到了。”
此時，方道長打出最後一道字幕便完全消失。
“時間不多了，我們先離開這裡。”人參張神醫開口。
又是時間不多了，這是什麼意思？
當陸越跟隨張神醫離開宗祠，正欲開口時。
遺跡又地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