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棗子廠幾公裡外,隱匿著一處亂葬崗。
相傳是早些年間戰亂遺痕,四周群山環抱,終日陰霾密布,鮮有村民涉足,久而久之,荒草萋萋,毒蛇肆虐。
放完炮的陸越與林道長二人身影從遠處漸漸清晰。
“林道長,你這招尋人術靠不靠譜,都走了這麼久,怎麼還沒停下,這樣下去都快走出棗樹村了。”
“應該沒錯。”林道長言語間透露出一絲心虛。
恰在此時,一條毒蛇悄然滑過。
驚得林道長立即躲在陸越身後大叫道:“陸師弟,有蛇。”
陸越瞄了一眼,一腳將其踩死。
“嘶……這可是有劇毒的銀環蛇,這荒郊野嶺要是被咬一口,還不得折壽好幾年。”
“我這人最怕這些沒腳的和腳多的,看著就嚇人,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吧。”林道長五官擠在一起,簡直比哭都還難看。
他現在非常後悔來木城。
不僅養生覺被打擾,還遇見毒蛇。
這一晚經曆的心理陰影得養好幾個月才能恢複。
“林道長,你有沒有覺得周圍磁場有些不一般。”
“這裡蛇太多了,等我做些準備。”林道長顫顫悠悠地掏出符袋,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抓起一大把符紙往自己身上貼,同時又點起三柱特製香,嘴裡也含著丹藥。
做完這一切,見周圍毒蛇退避,這才擦拭額頭汗水。
“陸師弟你剛剛說什麼,什麼磁場……等等,這裡好像確實有些不對勁,我明白了,這裡是一處亂葬崗。”
“不對啊,按理說這類亂葬崗因為磁場紊亂也就是我們說的陰氣重,一切活著的生物都應該避開,怎麼這裡還有這麼多蛇?”
“我先前殺死的兩隻跳樓鬼說過它們來自亂葬崗,或許就是這裡,而且林道長,你看看那個女鬼,它現在渾身發抖,在這裡繞圈子,是不是這裡麵有它所恐懼的存在?”陸越皺眉道。
林道長將貼在眉毛上的符紙撇開,望向女鬼,果見如此,接著皺眉警惕草叢中毒蛇,環顧四周一圈。
“差點被糊弄過去,既然這香指引我們來這裡,就證明背後教唆女鬼奪舍的那個馬老板就在這裡。”
“不過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亂葬崗,這地方可不是活人呆的,而且這範圍這麼大,該怎麼找?”
“找人這事簡單,交給我。”陸越胸有成竹道。
林道長有些不解,但一想起他這位陸師弟在雷擊棗樹林的表現,還是後撤幾步並詢問:“這樣可以了吧?”
“在遠點。”
“那這樣呢?”
“再走遠點。”
“陸…越…師…弟,現在可以了吧…吧…吧……”
降龍十八掌……第八式,震驚百裡!
吼吼吼吼!
四條心火金龍騰空出世,龍息所及之處,炙熱能量氣息溢散,草木皆焚,緊接著金龍墜地,砰砰砰砰,連續四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響起,就跟埋了上千斤炸藥似的,土石炸飛,炸出無數坑洞。
一式既出,整個亂葬崗似被炮火洗地。
緊接著地麵蠕動,有東西破土而出,竟是一口棺材。
那是棗木所製!
與壽材店老板那棗木棺材如出一轍,但這口棺材卻有所不同,其上遍布碳化痕跡,顯然是雷擊所致,且陸越能感受到上麵蘊含的雷電之力,與自己所扛的百年雷擊木不相上下。
嘭的一聲,棺材蓋被一股無形力量彈飛,內部大量陰冷氣息彌漫,所過之處,周圍被犁過的雜草枯萎灰敗。
一人影自棺中緩緩站起。
男子年歲已高,須發斑白,發簪與林道長相仿,如果換上道門服飾,恐怕比林道長更顯仙風道骨。
“陸師弟,是他,是他,就是他,他就是那個姓馬的老板,我以前見過他一麵。”遠處傳來林道長聲音。
陸越大步向前,直視對方。
“你就是棗樹林背後的馬老板,熬夜對身體不好,大半夜的我就長話短說,我隻問你三個問題,希望你如實告訴我。”
“第一,南和路壽材店裡的棗木是不是你提供的,在鬼物奪舍這條產業鏈裡你扮演什麼角色?”
“第二,棗樹村劉鐵柱被奪舍跟剛才鬼物找上門是你安排的還是說背後還有人?”
“第三,棗樹園裡那顆千年雷擊木你運哪兒去了?”
“我憑什麼回答你?”馬老板眸光帶著危險光芒道。
“果然,指望你這類人老老實實回答不現實。”
陸越搖了搖頭,眸光含有冷色道:“我來告訴你憑什麼,你曾經是道門的人,有沒有聽說過一套從天而降的印法?”
言罷,陸越身形一動,氣勢展開,腳下猛地一踏,大地微顫,身形如流星般躍起,直衝雲霄。
九字真言降魔驅邪印……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先前他曾懷疑這位曾經的道門中人可能被奪舍,但並不是很確定,畢竟數十年過去,人心善變,常年麵對外麵花花世界的誘惑,有些變化很正常,因而滋生一種與其給道門打工還不如自己創業當老板的想法很合理。
然後在木城製造了奪舍事件的產業鏈。
現在陸越已有九成九把握斷定,這位馬老板同樣已被奪舍,畢竟誰家活人大半夜的跑亂葬崗躺棺材。
隻有一種解釋!
那就是奪舍人類卻依舊保留原本習性的鬼物。
是真是假,一試便知。
九字真言降魔驅邪印專克鬼物,對活人無害。
轟轟轟……
陸越手印翻飛,連續九道金色手印如天降神罰,一印接一印,轟然落下,周圍氣流翻騰,整個亂葬崗被金色肅殺之氣所籠罩。
一些剛蘇醒的孤魂野鬼紛紛發出淒厲慘叫。
【源氣+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