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電話分量比區區地方鎮魔司要重得多,難道泰城鎮魔司見無法打通電話,特意請出這位退休前輩?
這是打算以勢壓人,欺他公輸一脈無人不成。
截鋸木偶強壓心頭憤怒,退了回來,示意木鳥接通,木鳥剛一開口,裡麵便吐出兩個字:“是我。”
簡潔明了,卻足以證明對方的身份。
“張神醫,你是為陸越這事而來?”
“是。”
截鋸木偶臉色黑了起來。
這個陸越到底有何特彆之處?
竟然能讓張神醫如此不遺餘力地保他?!
不過,即便是張神醫,這裡與滕城相隔千裡,一個已經退休的前輩,也無權插手他公輸一脈事務。
“張神醫,您已經從總部退休了還如此操勞,令人敬佩,不過區區一個後生的事就不勞您費心了。”
“我公輸一脈的事情,自有我們自己的人去查,那個陸越斷我支脈傳承,我公輸一脈幾千年的臉麵不能丟在我手裡,這件事,沒得商量。”截鋸木偶雖然表麵客客氣氣,但言語間卻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決。
特彆是強調退休兩字。
說完直接掛斷。
無論是誰,有什麼背景,這個陸越都必須受到懲罰。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那個後生後半輩子必須在這裡懺悔,即便張神醫再欣賞這個後生,也不可能為了一個人而與整個公輸一脈翻臉。
截鋸木偶滿腔怒火,大步流星向福地外界走去。
然而,就在他剛打開福地通往外界的通道之時,一股如潮水般洶湧的無儘威壓猛然襲來。
刹那間,所有木偶都渾身顫抖,幾近崩潰邊緣。
他們抬頭望去,隻見一位長著山羊胡、手持道門拂塵看上去麵善的老人從外界出現,並且堵住入口。
這是誰?
這難道又是那個陸越找來的幫手?
“你是誰?敢闖我公輸一脈福地,找死……”
話音未落,老者手中拂塵輕揮,無數由細絲罡氣編織而成的大網轟然降下,那木偶身體在瞬間被撕裂成無數碎片。
如此驚人實力,讓所有木偶驚恐萬分。
“你是誰,你也是為陸越而來?”截鋸木偶頂著恐怖威壓艱難開口,即便身體布滿裂痕,也依然毫無退縮之意。
“你們公輸支脈害我門下弟子失魂三月,奪其產業,你既然是管事的,就讓你在我棗林護林三年以贖罪。”
截鋸木偶剛想反抗,卻發現自己無法動彈,隻能眼睜睜看著那把拂塵襲來,緊緊纏繞住他的身體,然後被無情拖走。
那老者離去前,似乎想起了什麼,又回頭叮囑道:“即日起,福地禁足三月,膽敢邁出一步者,殺無赦!”
那老者來得快去得也快,隻給眾人留下無儘恐懼。
轟隆隆!
此時福地突然發生地震,在其深處一口深色棺材緩緩浮現而出,隨著棺材蓋打開,一具全身肌肉枯萎的老人從裡麵漂浮出來。
眾木偶紛紛折腰行禮,因為這位老人是公輸一脈上個時代的老祖之一,隻是由於壽命不多,所以一直在福地深處溫養,沒想到剛才動靜竟然驚動了他。
當眾木偶請求老人出手時,卻聽老人歎息不斷。
“你們怎麼招惹到這個殺神?”
“傳聞他不是已經死了,怎麼現在又變成道門的人,罷了罷了……幸好那個殺神沒有帶刀,否則我這把老骨頭也禁不起折騰。”
眾木偶麵麵相覷,完全沒想到這位老人竟然對那個道長如此忌憚,如果那個道人拿刀,那該有多強?
“誰來給我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其中一位木偶上前,將事件經過全盤托出。
枯萎老人聞言,皺皺巴巴的眉頭一擰:“這件事調查清楚了嗎,如果那一公輸支脈沒有犯錯,卻慘遭斷了傳承,哪怕是麵對那個殺神還有鎮魔司一幫人,我公輸一脈即便拚光數千年底蘊也要討回一個公道。”
底下眾人低頭沉默不語,顯然還沒有調查清楚。
老人不悅,其中一位木偶人連忙下線。
很快,一則消息帶了進來。
公輸支脈的確參與了那個損陰德的奪舍事件。
這下,枯萎老人的臉更加難看,仿佛被霜打了一般。
“罷了,這次我們沒理,這件事到此為止。”
說著,他身後的棺材蓋緩緩合上。
就在眾人以為事情已經結束,木鳥突然狂鳴不止。
“夏城總部鎮魔司來消息……”
“紂城分部鎮魔司來消息……”
“黃泉千年鬼王來消息……”
“陰門行業縫屍一脈來消息……”
“龍城道門來消息……”
“小雷音寺來消息……”
一共幾十道消息接踵而至,讓眾木偶措手不及。
他們公輸一脈還從未出現過這種集體留言事情,而且這背後代表的勢力遍布各地,每一位都不容小覷。
其中一位木偶人看清這些消息留言時臉色大變,驚呼道:“他們都是為了張神醫這事來的,他們說我們公輸一脈是第一個敢掛斷張神醫電話的人,讓我們再掛一個試試。”
眾木偶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隻能齊刷刷地看向那位枯萎老人。
正欲重新進入地底滋潤身體的枯萎老人棺材突然顫抖了一下,棺材蓋怎麼合也合不上。
“老祖,這些消息是掛還是不掛?”有木偶小心問道。
枯萎老頭臉皮抽搐了一下,想了許久才說道:“既然我這把老骨頭已經出來一次了,就再厚著臉皮接聽一下,你們也彆走,這禍是你們闖下的,都一起聽聽,以後做起事情來要動動腦,要有分寸。”
“我公輸一脈傳承幾千年,不是靠著與世皆敵。”
“老祖,先接哪個?”
“先接官方,畢竟是官方,說話不能難聽到哪去。”
夏城總部被接通,裡麵傳來一道平靜的聲音。
“勿謂言之不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