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恒最終被木偶人殺死。
即便是死也向往陰司。
因此拋開死亡這件事,想來對方也挺滿足的。
而在一旁的陸越不出意外也蹭得了一縷源氣。
更令人詫異的是,隨著公輸恒死亡,其他木偶人竟逐一鬆開了對瘸子老木匠等人的控製。
自始至終,隻有公輸恒一人死亡,即便是最初那位老木匠看似淒慘,但其實隻要神藏金丹未損,其他都是小傷。
陸越收起紫玉體,他在思考一些問題。
這些木偶明明可以殺死其他人,但卻並沒有痛下殺手,先前對第一位老木匠的折磨,其實更像是一種懲戒。
是對於保護公輸恒這類異類的懲罰。
自陸越踏入騰城,到深入木神遺跡碎片,種種跡象都表明這些複活的木器隻是為獵殺異類,它們遵循著幕後黑手設定的機械指令,不斷重複這件事。
哪怕是遺跡碎片力量影響外界。
致使那些普通木具複活,也在執行這個指令。
這些木器是友軍?
而且這些複活的木器體內還蘊藏源氣,很難不讓人聯想是不是這些源氣賦予了它們複活的力量。
那麼源氣對於超凡者呢?
彭祖曾經說過,最初的超凡者其實寥寥無幾,是遺跡入侵才催生大量超凡者覺醒,也帶來鬼物複蘇。
這一切其實都與源氣息息相關。
所以源氣就是一把鑰匙,解鎖超凡大門。
如此一來,這個世界上其實可以分為兩類超凡者。
一類是最初的超凡者,不需要源氣就能覺醒,而且曆經幾千年繁衍、發展,這類人的後代也同樣沒有源氣。
另一類是因遺跡覺醒的超凡者,體內蘊含源氣。
對方同樣繁衍了下來。
但要知道這幾千年以來,不知道遺跡入侵了多少次,基本上每一個複蘇的時代都有大量超凡者出現,以此繁衍、發展、形成勢力或者血脈家族……
這樣一推測,有源氣的超凡者豈不是越來越多?
這種比例是多少?
全世界超凡者的五成、七成還是九成?
這還隻是超凡者!
先前騰城那些普通人被害事件,死者都是普通人。
雖然體內有源氣,但他們並沒有覺醒。
或者說還沒覺醒,就差下一次遺跡入侵這個契機。
異類比想象中的還要多。
當異類成為主流,他們其實也就是“異類”。
細思極恐!
陸越被自己這個恐怖想法給驚到了。
但隨即又否定了這一猜想。
有源氣,並不意味著就是異類。
這一點彭祖之前在壽神山脈就說過。
就好比眼前這些木偶人,同樣體內有源氣,卻遵循指令獵殺異類,站在異類另一麵。
源氣依舊是鑰匙,可以幫助普通人覺醒。
而不是造就異類的根源。
問題的關鍵就在於那個認清自我的過程。
鑰匙是正經鑰匙,但如果裡麵有針孔攝像頭呢?
這隻是陸越的假設,或許不是攝像頭而是一台收音機,認清自我的過程其實就是收聽陰司的頻道。
之前那位陰司娘娘分身讓他上塌,準備幫助他認清自我,或許就是調試收音機頻道,讓他聆聽陰司的聲音。
公輸恒這種情況就是無意中剛好收聽到那個頻道。
畢竟體內有源氣的超凡者太多了。
在這種基數上出現一少部分運氣好,不需要他人幫助就能收聽陰司頻道的人是完全有可能的。
當然,如果體內沒有源氣自然無法接收這個信號。
因為接收到陰司頻道,了解到一些信息,這些人就自稱陰司人,思想已經完全傾向他們從未去過、然後朝思暮想、砸鍋賣鐵也想前往的陰司。
即便是死,也要做陰司的鬼。
陰司就是這些異類心中的燈塔。
陸越腦海靈光一閃,“潤人”二字浮現。
結合之前娘娘分身提及的大劫船票,一切似乎都豁然開朗,未來大劫將至,陰司降臨,那些提前認清自我掌握消息的人,開始自稱為陰司人,就是為了融入裡麵。
他們渴望陰司降臨,期待被帶往那心中的燈塔。
當然,這一切也隻是陸越的猜測。
如果源氣裡麵不是收音機而是其他東西,剛才的猜想就另當彆論,但無論如何,這些人潤就潤了,卻還幫助陰司殘害同胞這件事確鑿無疑。
這不是一般的潤人,而是人奸!
形勢很嚴峻,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籌齊五臟成神功法已迫在眉睫。
而獲取普通源氣則是基礎中的基礎。
陸越收起心思,將目光看向那些木偶,然後伸手觸摸,在不破壞它們的前提下,消化木偶內的源氣。
【源氣+1、+1……】
一旁老木匠目睹了這驚人一幕。
發現原本堅挺、充滿威懾力的木偶人在陸越的撫摸下,竟逐漸萎靡,癱軟、無力……最終重新變成了死物。
這……他是怎麼做到的?
老木匠麵麵相覷,一肚子疑惑。
“陸越小兄弟,你怎麼做到的?”
“很簡單,用愛感化。”
老木匠們:“……”
之前你火燒木牛的時候怎麼不用愛?
這邊陸越順利清理完這二十餘架木偶,一行人再度踏上征程,在瘸腿老木匠的引領下,路程相對順利多了。
為了安全,瘸子刻意避開那些倉庫底蘊位置。
但這對陸越就極不友好,他好不容易來一趟,原本尋思著順路刷一波源氣,現在這麼搞源氣收益直接為零。
早知道當時就應該出手救下公輸恒,拿他當活靶子吸引火力,將公輸一脈底蘊全部吸引過來,一次性清空。
當然,這種事情也隻能是想想。
這麼大範圍,單靠一個異類是吸引不了太多木器。
好在上天似乎聽見了陸越的祈禱。
說什麼來什麼。
沒走多久,前方突然騰起大量塵煙。
又是一批複活的木器群。
正追殺著幾位公輸一脈的族人。
“泥馬,泥馬,是泥馬,快閃開!!!!”
遠處族人驚呼聲傳進陸越等人耳裡。
陸越神色怪異,身旁幾位老木匠臉色卻凝重起來。
“是泥馬。”
“壞了,遇見泥馬了。”
“我們怎麼會遇見泥馬?!!”
“……”
泥馬本是一種傳統的泥上交通工具,主要用於灘塗上滑行,公輸一脈傳承幾千年,既然是充實底蘊,自然是要考慮各個方麵,因此法器泥馬由此誕生。
但沒想到泥馬複活後竟在土麵也能絲滑飄移行動。
就跟滑雪似的,速度驚人。
瘸子老木匠幾人有些躊躇不定。
前車之鑒讓他們心有餘悸,生怕又是圈套。
然而,正被追殺無比狼狽的族人眼見勸阻無果,於是一咬牙,毅然決然地將泥馬群引向彆處。
他們死定了,不能讓這些木器殘害其他族人。
陸越目睹這一舉動,嗖的一聲消失不見。
呼吸間,一道挺拔身影出現在泥馬與逃亡者中間。
“年輕人,你瘋了,這是泥馬,會撞死你的!”
逃亡的公輸木匠大吼,但陸越卻不為所動。
“你們放心,我來解決泥馬。”
嗖嗖嗖!
陸越如遊龍戲水,在泥馬群中穿梭自如。
片刻後,這些活蹦亂跳的活泥馬便成了死泥馬。
陸越再度收獲三十縷源氣。
被救下的老木匠一臉茫然。
不明白泥馬怎麼就莫名其妙死了。
此時瘸子老木匠等人也意識到了對方與公輸恒的不同,趕緊上前彙合,相互擁抱,熱淚盈眶,說起失散時的經曆,然後慢慢又聊到泥馬上了。
“這些泥馬是怎麼死的?”
“泥馬是被陸越殺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