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純左顧右盼,剛才的慶幸蕩然無存。
看到包括不癡和尚內的所有人,都被沁心騙入屏障,隨後被黃泉沼吞噬,她心中後怕,感到惋惜,可也舒了口氣。
見到爐主在場,任何劫元府弟子,都會認為那是會降下庇護的長輩。
劫元府不害劫元府,爐主想必會出手,拯救剩下的人。
就算重心不在拯救,至少也不會構害。
至於那些沒搭上車的可憐人,隻是運氣不好,與爐主無關。
可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呈碧不但沒有出手相助,反而還連同周南初,將剩下幾人騙入屏障!
如果不是那層屏障,封死了退路。
剩下那幾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說不定真能找到逃出生天的法子。
可現在,他們折在了自己人手中。
被整個劫元府供奉的爐主,竟然也成了陷害自己人的幫凶。
不癡和尚、晨鋒那群人現在還活著,但想必活不久了。
司純左顧右盼,現在隻剩下了兩方勢力。
一方是由聖境組成,周南初與呈碧的強大組合!
另一方,則是自己,和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稚童!
“這可如何是好!”司純心中焦急,欲呼喚蘇雲,可又放下了手。
他天賦異稟,又有諸多法寶傍身。
可在絕對的實力麵前,都派不上用場!
這裡是紅杏崖老巢,秘境遊離在天源界與劫元府域界之外。
又有兩個聖境盯著,無數強者虎視眈眈。
若是一場多方鉗製,不能動手的場合。
蘇雲還能借力打力,憑借表現出的神異,或者潛藏的人脈,引起忌憚,投鼠忌器。
可現在,身處彆人家裡,再有幫手,怕也鞭長莫及!
“糟了,怕是要折在這?”司純咬牙,開口道,“小女父親是登榮台鐵骨翁。”
“小女願奉上藥方,以及所有家當。”
“小女與紅杏崖之前並無仇怨,也無瓜葛。”
“望崖主與爐主,高抬貴手。”
周南初噢了一聲:“鐵骨翁爐主,確實是個人物。”
司純一喜,莫不成遊戲?
可沒想到,周南初唰地變臉,冷笑指點:“他,?荒骸帝君的家奴。”
“她,?無麵帝主的臣子。”
“他,劫燼大帝,好像還是外甥?”
“他,?神獄大帝家族分支……”
周南初越說,司純的臉色越白。
來劫元府的,哪一個是省油的燈?
每一個學子,在自家域界,都是一等一的精銳!
與其域界的大帝,有千絲萬縷聯係。
且能頂住世界排斥,硬生生擠入紅杏源的。
又是精銳中最精銳那批。
他們或是大帝的臣子,或是心腹後代,甚至是親戚,有血脈相連!
司純是什麼?
不過是一名爐主的女兒,僅此而已!
爐主身上有慧爐,有其獨特特性,是大帝也想招攬的對象。
可能夠招攬此等強者,就表示了大帝至高無上!
周南初冷笑,說出最後一句話:“你的身份,比之又能如何?”
司純的身份,比那些被打死,被囚禁的學子。
她的身份隻能在劫元府內有效,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我……”司純臉色蒼白,知道今日之事,怕是不能善了。
她艱難轉頭,尋求最後一道生機:“爐主!”
呈碧微微側目,也望向場中最後一個抵抗者。
司純心頭發顫,儘力吧聲音壓製地平靜:“爐主今日講道,學子儘數折損。”
“若傳出去,怕是有損爐主名聲!”
她眸光閃動,努力做著最後嘗試。
今天所有學子,都是聽聞尋草閣爐主講道,才毅然決然,進入紅杏源。
隻是因為世界排斥,在外頭就死了幾個人。
劫元府弟子都是精銳,哪怕是被擠死,最弱的那些。
在下界或許也是某個宗門的長老,或者家族內執事,皇朝的大臣。
如此輕易死去,那些域界也會表達不滿。
或許因忌憚劫元府主,以及其背後勢力,不會貿然動手。
但暗戳戳找些麻煩,實施報複,還是很可能的。
今日能頂住世界排斥,進入紅杏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