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神情慌張,有種無顏麵對巴特爾拜的恐懼感。
巴特爾拜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怎麼了?”
“不好了……我們的人聯係不上……那些人了。”
那些人,指的是給巴特爾拜安排退路的人。
他們負責給巴特爾拜準備好身份和離開的便利。
“怎麼會?”巴特爾拜不相信會失聯,“你們就不能上點心?是不是要我使出點兒手段來,你們才知道什麼叫好好做事?”
“真的……失聯了。他們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不管我們用什麼辦法就是聯係不上。”
巴特爾拜氣得麵紅脖子粗,重喘了幾聲,有種呼吸不上來的窒息感。
過了一陣,他緩過勁兒來,對旁邊的彪形大漢示意。
彪形大漢會意後,走向那人。
那人冷汗如雨,麵色如紙,他知道接下來會是怎樣的狂風暴雨……
“彆,我說,我說……”
“那個叫阿烏的已經死了,他一死,線就斷了,那邊的人也不願跟我們聯係。”
“他怎麼死的?”巴特爾拜氣紅了眼,一副要殺人的樣子。
“據說是喝酒喝太多,在街邊凍死的……”
“據說?”巴特爾拜氣急敗壞。
“我們也去查過,的確是喝酒太多。不過……我們在他的手機裡發現,他在出事之前跟努爾波來提的人聯係過。”
……
巴特爾拜給自己準備好的退路徹底沒了,罪魁禍首極有可能就是努爾波來提。
隻是,沒有證據。
當然,巴特爾拜也不需要什麼證據。
“紮乸呢?她怎麼一點兒消息也沒有?”
對於紮乸,巴特爾拜的心裡早有不好的預感。
“她……也失聯了。”
“失聯?什麼是失聯!”巴特爾拜對這兩個字很是憤怒。
站他麵前的人膽戰心驚,不敢言語。
紮乸的確跟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任何人知道她的消息。
眼下的局麵尤為緊張,沒有人敢不顧一切地尋找,隻能暗中行動。
巴特爾拜突然想到了什麼,從木屋裡走了出來,朝著努爾波來提的帳篷走了過去。
努爾波來提其實就在木屋的後麵,她把巴特爾拜和“痦子”波依闊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她的確沒想到波依闊“臥薪嘗膽”是為了尋找他大哥的行蹤。
她猜到巴特爾拜出門,是去找她,於是匆忙抄著捷徑往自己的帳篷走去。
等她走得稍遠了,一直在匆忙趕路的巴特爾拜反而停了下來,看向了她離開的方向。那裡,被努爾波來提碰過的樹枝灌木還在顫動。
“努爾波來提,”巴特爾拜一念起這個名字就恨得牙癢,和小時候一樣,“就看看誰才是最後的贏家。”
巴特爾拜來到努爾波來提的帳篷外,讓人去叫她。
努爾波來提從帳篷裡出來,頭發微亂,正整理衣領。
“正睡著呢,被你叫出來。什麼事?”努爾波來提裝作休息被打斷,十分不耐煩的樣子。
巴特爾拜一副關心的樣子,“你有紮乸的消息嗎?她自從帶ake去醫院後就跟人間蒸發了一樣。”
努爾波來提有些生氣,“你是她丈夫,該有消息也是你有她的消息,怎麼還問起我來了?”
其實努爾波來提也正在發愁聯係不上妹妹和ake的事。
她一直覺得是巴特爾拜搞的鬼。
這個巴特爾拜,一定是不想把黃金分給妻子和妻子的娘家人,所以才想辦法把妻子從礦區支開。
“你在這裡賊喊捉賊有意思嗎?”努爾波來提對巴特爾拜沒什麼耐心。
“啊?”巴特爾拜一頭霧水,“賊喊捉賊這個詞是這麼用的嗎?”
努爾波來提氣不打一處來,“我ake為什麼突然中毒?為什麼隻有他一個人中毒?為什麼中毒後去醫院的路上,車會出故障?為什麼被一輛破馬車接走後就沒音訊了?”
她已經想打人了,“一切都是你的計劃吧?”
巴特爾拜被她說得啞口無言,愣了半晌才罵出一句:“我看你才是在背後搞鬼的人!”
“對!”巴特爾拜越想越不對勁,“也許根本就沒有什麼蘑菇中毒,裝的,為的就是從這兒離開。”
“他們離開後,就先把我的退路切斷。至於其他計劃,就不用我說明白了吧?”
努爾波來提冷笑了下,“倒打一耙!”
“不可理喻!”巴特爾拜氣得不輕,剛中過毒的他還十分虛弱,一時情急,喉嚨一腥,噴了一地的血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