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奔跑的腳步聲由遠而近,正是剛才把九歌扔到汙水泥坑裡的人。
“彆掐死它!”
“為什麼?”“獵人”的手勁兒很大,而且並沒有打算鬆手。
“大老板需要它。”
他不敢說,是自己需要拿著活的九歌去大老板那裡請罪。
“獵人”隨手一扔,就把九歌扔到了它懷裡。
接二連三的遭遇,九歌已經毫無力氣了,經他這麼一砸,更是暈頭轉向。
一轉眼,九歌又回到了巴特爾拜的手裡。
不知道是不是這隻潦草的小金雕,先前嘗到了甜頭,知道隻要裝死就能逃過一劫,所以一直裝死:頭垂著,脖子綿軟無力,彆人往那邊撥弄它就往那邊倒斜……
巴特爾拜很嫌棄地掐著它,讓它的脖子都快斷了。
真是太折磨了!
九歌真想讓他把自己捏死算了,這樣玩來玩去算什麼?
“大老板,我把它捉回來了,現在就把它掐死?”“捉回”九歌的人已經迫不及待地想順勢邀功了。
“不用。”巴特爾拜的眼神仍舊是輕蔑的不屑,和高高在上的蔑視。
巴特爾拜的餘光瞥到一個肥壯的影子。
是努爾波來提。
巴特爾拜假裝沒看見,轉了個身,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剛走沒兩步,就被努爾波來提給叫住了。
“巴特爾拜。”努爾波來提粗獷的聲音在安靜的草原上顯得十分清晰。
一直以來,巴特爾拜就極其討厭努爾波來提喊他全名,尤其是用那種居高臨下的語氣。
此時,他也對這個女人的呼和極為反感。
但是!
轉過身來,他的臉上卻平靜得讓人看不出情緒。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休息?”他“關心”地問了一句。
努爾波來提一眼就看到了他手上的九歌。
“你把它抓來乾嘛?”
現在是特殊階段,任何一絲風吹草動的背後都有大問題。努爾波來提相信這個不安分的妹夫絕對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還有心思逗耍小鷹。
尤其是一隻臟兮兮的快要斷命的小鷹。
事出反常必有妖。
這隻鷹的背後藏著什麼?努爾波來提警惕地盯著巴特爾拜的臉。
一旦他說謊,她就能看出一絲破綻。
“一個小玩意兒,攪得大家不安寧,他們把它捉了來。我隻是想好好瞧瞧,到底是什麼樣的小東西,能讓大家這麼頭疼。”巴特爾拜說。
“你說謊。”努爾波來提在巴特爾拜麵前總是很直接。
直接,是因為懶得拐彎抹角。
這種直接把巴特爾拜弄得渾身刺撓難受!
一個人高度真誠,會直接。
一個人高度傲慢,也會直接!
很顯然,努爾波來提是第二種!
巴特爾拜冷笑地嗤了一聲:“我說謊?那你覺得我拿它做什麼?清蒸了?紅燒了?還是做成湯?”
“聽你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來,”努爾波來提壓根不管巴特爾拜在說什麼,她總是有自己的節奏,“之前一直在廚房本本分分乾活兒的祖孫倆,怎麼一整天都沒看到人了?難道也是你想好好瞧瞧,所以把她們藏起來了?”
巴特爾拜覺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