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阮阮隻是笑了笑,比起前世受的苦,這些真不算什麼,她死前被人砍斷了手腳,拔掉了舌頭,想到那些經曆,這些真的不算什麼。
更何況,天氣寒冷,她的腿早已沒有知覺,如今治傷,其實都感覺不到有多痛。
“骨頭已經錯位,我會給姑娘接骨,隻是血脈通了之後,恐怕會很痛,還請姑娘忍耐些!”
裴阮阮點頭,還跟薛正清道謝。
“多謝先生!”
話落,就聽見哢嚓一聲,錯位的腳腕被正骨,小丫頭疼的差點一口氣沒上來,但生生忍住了,這一切容錦琛都看在眼裡。
傷口從膝蓋蔓延到了小腿,清理傷口就用了好幾盆熱水,裴阮阮的小臉發白,可卻沒有哼一聲,容錦琛沒想到,她一個官家小姐竟然這麼能忍。
“要本王通知你的家人嗎?”容錦琛忍不住問了一句。
聽見家人二字,裴阮阮有片刻的恍惚,然後笑著搖頭。
“不必,等傷勢好些,再回去不遲,還請王爺看在小女為王爺解毒的份上,能不能讓小女借住幾日,哪怕是柴房也可!”
容錦琛蹙眉,他有些不明白,一個弱小的女子,遭遇了這樣的劫難,險象環生卻不肯告訴家人,雖然心中有疑惑,卻點頭應下了。
“去給裴小姐準備廂房,找兩個穩妥的人伺候!”
薛正清點頭,找了兩個嬤嬤過來,扶著裴阮阮去了廂房住下,等躺在廂房的床榻上,裴阮阮才終於有了種活過來的感覺。
她用被子捂住臉,小聲的哭泣,還好她還活著,還好還能看見母親跟幼弟。
隻是她重傷,晚上發起了高熱,薛正清一直守在容錦琛的身邊,擔心他會反複,卻沒想到半夜亓嬤嬤找了過來。
“薛先生,那邊裴小姐不大好了,勞煩您去看看!”
薛正清霍然起身,趕緊衝了出去,裴阮阮發起了高熱,人已經燒的神誌不清。
薛正清號脈過後,趕緊開藥讓嬤嬤去煎藥,拿出銀針來給裴阮阮施針。
看著這麼一個嬌嬌弱弱的小丫頭,如今病成這樣,薛正清心裡麵也不好受。
“這位裴小姐為何不肯將自己的事情告知家人,莫不是跟家裡生了什麼矛盾?”從廂房裡出來,薛正清問了容錦琛身邊的侍衛容峰。
容峰眉頭微蹙,對裴府,他知曉的不多。
“聽聞裴夫人常年臥病在床,府中是一位姨娘當家!”
薛正清楞了一下,怪不得裴阮阮摔倒山崖下,裴府竟然不聞不問,原來是裴侍郎寵妾滅妻啊!這裴侍郎好歹也是禮部侍郎,結果家宅竟然這麼亂七八糟?
有了薛正清的藥,裴阮阮終於退了高熱,在攝政王府養了三日,裴阮阮就跑來辭行要歸家。
“本王準備了一千兩的銀票作為診金,拿了這些銀子,你我之間也算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