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隱園,棋舍中。
聽了陳慶之的話,第五維壓低聲音稟報道:“有件事沒寫進報告,那個叫任元的小子,居然是孫遊嶽的師弟,並在他死後,接任了上清派掌教,成了道門的盟主。”
“這燙手的山芋他也敢接?還真是個愣頭青。”連陳慶之都不禁咋舌道:“不知道道門是個什麼樣的爛攤子嗎?”
“他應該是知道的,但是彆無選擇。”第五維難掩欽佩道:“在那種情況下,他要是不站出來,道門就徹底完蛋了。其實道門能逃過此劫前往寧州避難,就是他用自身為籌碼換的。”
“嗬嗬……”陳慶之含笑瞥他一眼道:“我聽出來了,你想保一保他。”
“是。”第五維趕忙點頭道:“卑職認為他就是我道門複興的關鍵。”
“哦,評價這麼高?”陳慶之笑道:“放心,孫師兄的師弟肯定是要保的,不過得等到抓住東昏侯再說。”
“那他們且得在勾陳司待一段時間了。”第五維苦笑道。
“這樣挺好,”陳慶之輕聲道:“他們已經被明鬼盯上了,那幫魑魅魍魎不達目的誓不罷休,所以最安全的地方,就是這裡。”
“陳帥說的是。”第五維應聲道。
“不過我有點奇怪,明鬼為什麼要緊盯著他們不放?不化骨雖然珍貴,真值得這樣鍥而不舍嗎?”陳慶之狀若隨意的問道。
“這……”第五維趕緊翻了翻報告,訕訕道:“南宮沒寫,我回去問問她再稟報。”
“不必了。”陳慶之卻搖搖頭道:“時候不早了,你也回去歇著吧。”
“是。”第五維伏身行禮,悄然退下。
第五維出去後,陳慶之便將目光轉向了棋盤。長考良久,方撚起一枚棋子,穩穩落在陷入僵持的棋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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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陳霸先從夢中醒來,便被喂了一嘴狗糧。
“喂喂,注意點,這裡還有一位單身大哥呢。”陳霸先對正在幫任元梳頭的阿瑤道:“大妹子,你的手應該是拿劍的,不該是拿木梳的。”
“要你管。”阿瑤橫他一眼,給任元插好發簪。
“唉,一點都不體諒當哥哥的。”陳霸先撇撇嘴,當然他也隻是開玩笑。旋即又小聲將昨晚開會的內容,講給任元知道。
聽說可以放心上船了,任元登時高興道:“太好了,在現實中修煉太慢了,昨晚修煉了一宿,還是進展甚微。”
“不是兄弟,晚上這麼大好的光陰,你就光修煉去了,不陪陪大妹子?”陳霸先難以置信道。
“一起修煉不也是陪伴?”任元理所當然道:“師姐也在汲取帝流漿呢。”
“是的。”阿瑤也幸福的點點頭。
“唉,真服了你倆了。”陳霸先感覺在這方麵跟他們純屬雞同鴨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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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任元便晚上上船修煉,白天跟陳霸先討教武藝。
陳霸先南拳北腿,刀槍棍棒,無不熟稔,而且打鬥經驗極其豐富,指導任元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