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刺史府收隊出來,祖安問道:“問的怎麼樣?”
“破綻百出。”任元淡淡道。他有一套觀氣之術,好幾次都看到蕭綜真靈之氣紊亂。“心裡都慌成狗了。”
“可惜不能對他上手段。”祖安惋惜道:“不然憑他那小身板,三兩下就全撂了。”
“這我信。”任元點點頭:“我反而愈發肯定,玉璽一定在廣陵城內。”
“怎麼講?”眾人輕聲問道。
“跟他交談,很明顯能感覺到,皇家身份是他最大的依仗。”任元便道:“玉璽這種無雙無對的身份象征,他怕是死也不會讓給彆人的。”
“有道理。”祖安皺眉道:“可是搜遍了刺史府,都沒找到,我還審問了蕭綜身邊的人,他們同樣一無所知。”
“正常。知情的肯定都像那晏瞎子一樣,被滅口了。”任元便道:“看來他八成是藏外麵了。”
“有道理,狡兔還三窟呢。”祖安點點頭,發愁道:“可是廣陵城這麼大,上哪去找一枚小小的玉璽?那不大海撈針嗎?”
“從心理上來說,一定是他常去,又能讓他有絕對安全感的地方。”任元舉目遠眺道:“這樣的地方,廣陵城怕是不多。”
“何止不多,怕是隻有最多一兩處。”陳霸先沉聲道:“而且設身處地想一想,那地方肯定很高級——得配得上他祖宗傳下來的寶貝才行。”
“有道理。”任元點點頭。“那玉璽對他確實有特殊的意義,像他這麼極端的人,該講究的時候,肯定也不會有半分將就。”
“分頭調查一下,他都常去哪些地方!”任元便下令道:
“你們不妨分成兩個問題——他去年常去什麼地方,今年又常去什麼地方。兩相對照,說不定就能發現點什麼。”
“遵命!”眾隊正忙沉聲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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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前,眾隊正回來稟報調查結果。
雖然廣陵百姓大都緘默,但勾陳司有的是辦法撬開他們的嘴……
“彙總之後,他去年常去這幾個地方。”楊忠在一幅廣陵城的地圖上,用黑筆畫了幾個圈。
“他今年不是一直說身體不好嗎,所以常去的地方少了很多。”楊忠又用紅筆畫了三個圈道:“大明寺、夾城軍營、再就是天寧門城樓了。”
其中後兩者,既有紅圈,也有黑圈。而大明寺隻有紅圈沒有黑圈。
“最後一個可以排除掉。”祖安沉聲道:“他上城門樓應該是為了透氣,或者想事情。不可能把這麼重要的東西放在城門樓上。”
“嗯。”陳霸先點點頭,促狹道:“估計是在盼著他六叔,快點駕著祥雲來接他。”
“軍營的可能性也不大。”楊忠接茬道:“人多眼雜不說,還都是一群膽大包天的廝殺漢,怎麼能藏得好東西?”
“那就隻有大明寺了。”任元基本認同同伴的分析,輕聲問道:“為什麼之前他從來不去,今年忽然去了?”
“據說是他捐了座寶塔,今年完工了,所以經常過去燒香。”楊忠答道。
“一年就修起來了?”任元吃驚道。
“全程都用的神通。”楊忠答道:“廣陵百姓都津津論道,說是神跡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