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落閉了眼。
“殿下,我失控時,也是這般?”
段容時:“當然不是。”
“你很乖,每次也不過兩三口就能睡著。”
李卿落苦笑:“殿下不必騙我。”
“我和她有什麼兩樣?”
“都是野獸。”
她無法承受這個打擊,轉身向外快步走去。
雖然早便清楚自己如今是什麼模樣,但李卿落還是苦澀極了。
等段容時尋出來時,她正站在崖口吹著風,已經冷靜了下來。
段容時:“在想什麼?”
李卿落:“裴老國公剛剛變成怪物時,我們都在指責他,為何不乾脆自儘一死了之,何苦還活著害了那麼多女娘的性命。”
“可輪到自己身上,我竟然舍不得死。”
深深吸了口氣,李卿落轉頭看向段容時:“殿下,請您答應我。”
“倘若有朝一日,我在徹底真正變成怪物之前,要害無辜之人性命之前,連為人最後的底線也未守住之前……請您親手殺了我。”
段容時臉上已掛滿陰沉。
他斬釘截鐵的回絕:“絕不可能!你想也彆想!”
李卿落:“殿下,您心裡分明也知道,此事……”
段容時根本不許她說完。
一把緊緊抓住她的臂膀雙肩:“你想說什麼?”
“讓本王親手殺死你?”
“李卿落,你為何這般殘忍?”
“本王已經失去了母妃,難道還要親手殺了你才是我的命嗎!?”
“本王絕不允許你再離開本王。”
“就算你吸食乾淨本王的血,也是要死一起死。明白嗎?”
李卿落被他死死抱進懷裡。
她一時掙紮動彈不得,便隻能乖乖由他抱著。
她迷茫地望著前方。
卻又不得不抬起手來,輕輕回抱著他。
她知道,她再也丟不下他了……
段容時一時聲音又有了幾分可憐。
“再說,你都還未看過本王的身子,卻先看了那宗政無珩的。”
“李卿落,你辜負了本王。”
李卿落忍不住的笑了一下。
“殿下,我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
“以後……慢慢看您便是了……”
不過這破損數次,縫縫補補的心裡,再次難受的猶如針紮一般。
那宗政無珩到底說了一句真話。
她中了此毒,將來生下的孩兒,是否會像蝴蝶那般……是個母胎就帶著嗜血症的怪胎?
她怕了。
是真的怕了。
“殿下,我們暫時……不要成婚吧?”
“在我體內此毒無解之前,我們都不要成婚,可好?”
段容時:“不好。”
“有沒有孩兒又如何?”
“本王又沒有皇位繼承。”
李卿落破損的心,就如此再次被他給輕易愈合了。
……
祖力亞很快就恢複了意識。
在看到自己麵前是一個血肉模糊已經被自己咬死了的人時,她捂著頭一聲慘叫。
“不……不……”
“這不是我做的,根本不是我做的!”
“李卿落,段容時——”
“你們兩個殺了我——殺了我吧!”
說著她自己就要往牆柱上撞去,被追雨一把扯住鐵鏈將她用力一扯,給摔在了地上。
追雨:“想死?”
“死確實很容易。但你若不交出解藥,我們讓你生不能,死不得。”
“下一次,可就不會再給你這麼個活人了。”
“還是讓你生啃個牲畜,如何?”
祖力亞趴在地上一陣惡心,然而她這次竟然怎麼也再吐不出來。
她痛哭流涕起來:“我錯了……”
“我真的錯了……”
“這藥沒有解藥,真的沒有解藥啊。”
“若是有,我難道還不想活嗎?”
“我就不該招惹這兩個比我還心腸狠毒,手段狠辣的人,現在我已經意識到了錯誤,難道你們就不能饒了我嗎?”
“或者放我出去,我去煉製解藥……對,我去煉製解藥啊!”
冷電:“你以為,你說的話我們會信嗎?”
“既然你還想熬著,那就繼續嘗嘗再吊七天的滋味吧。”
說著,他們拉著鐵鏈將她一把扯到石欄邊並抓住她的頭發。
祖力亞一聲慘叫——
很快,段容時那邊就得了消息,說祖力亞又被吊了起來。
正在小院裡等著李卿落小憩的段容時聽了也隻是淡淡‘嗯’了一聲。
祖力亞既然煉製了五年才煉製出這毒藥。
即便目前沒有解藥,但也絕對是對這毒藥最熟悉了解的人。
所以,她絕對還有未吐露出口的東西。
現在董思源和秦陵還有洛神醫三人手中都各有一枚剩下的毒藥。
希望他們能根據這藥的特性,儘快煉製出解藥來。
不然他的落兒,怕是不會安心嫁進肅王府了。
肅王府侍衛突然來秉:“殿下,聖上喧您即刻回城進宮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