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還在喝,許在穿過人群,一把奪下她手裡的酒,急道:“彆了喝!”
“……在在?”反應了好一會,程晨才看清來人,看著許在的裝扮,不解問,“你怎麼來了,還穿成這樣?”
來不及解釋,許在拽住她的手往外走:“跟我回去。”
才走出一步,一個油頭粉麵的男人擋在許在身前,色眯眯的眼珠子在她身上直打轉,語氣欠欠:“酒沒喝完,錢也沒還清,這就想走?”
跟著進來的Lily甩出一張合同:“她欠了會所二十萬。”
“什麼?”許在不可置信地看向程晨。
她平時省吃儉用,從來沒高消費,是個極樸素的女孩子。
被自己最好的朋友這麼看著,程晨難堪地垂下頭:“弟弟網貸欠了五十萬,被人逼得要跳河。我爸媽逼著我拿錢,要是給不出錢,書也不讓我讀了,要帶我回老家嫁人換彩禮。”
程晨弟弟是她爸媽老來得子,寵的不得了,可她父母又是沒本事的,隻能一而再再而三地壓榨唯一的女兒。
對於這樣的父母,許在也生出無力感。
“她的錢我來還。”
許在的家庭背景程晨不是不知道。
母親早逝,父親病重,學費還靠著助學貸款交的,她哪來那麼多錢。
“好啊,好一個姐妹情深。”
檔在許在身前的男人緩緩鼓掌,假惺惺道,“感動的我眼淚都要出來了。”
許在還沒摸清他什麼套路前,他話鋒一轉,“可我秦少不缺這二十萬。就是要她喝完。不然你們今天誰都彆想走出這裡。”
許在握緊拳頭:“這是法治社會,你沒有權力限製我們的人身自由。”
秦少突然對著周圍人哈哈哈大笑:“她和我說法治。”
許在不知道他時,但已經在新東泰多日的程晨知道。
A市地產大亨獨子秦少仗著有錢,平日裡驕橫跋扈慣了。
有一次酒駕被查,叫嚷著他爸可以買下整個A市,最後連警察都打了。
這不才放出來兩天,正想嘗女人的滋味。
“我喝。”
程晨不想許在攪在這泥潭裡,從她手中搶走酒瓶。
“晨晨,不能喝……”
許在想阻止,卻被Lily的手下製住,隻能眼睜睜看著她一口口艱難地吞咽。
不到酒瓶一半,咽不下去的酒嗆進氣管,引發劇烈的咳嗽。
女孩狼狽地跪倒在地。
許在用力一掙,跑向程晨,蹲下撈她入懷。
“晨晨,你沒事吧?”
程晨回答不了話,眸光渙散,雙頰酡紅,典型的酒精不耐受症狀。
不致命但會讓人很難受。
來不及思考,冰涼堅硬的酒瓶便貼在她的臉頰上。
“看來她是喝不完了。”
秦少彎腰俯身,色眯眯的眼睛盯著她乾淨臉蛋上那抹誘人品嘗的紅唇,“你替她喝完也一樣,她的債就兩清了。”
許在眼睫顫了下。
……
“陸先生,你在看什麼?”
起初相親還挺正常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對座矜貴清俊的男人就一直對著窗外看。
眉頭緊皺,深邃的眼眸一眨不眨。
陸斯衡霍然起身:“對不起盧小姐,我有點急事,今天就到此為止。”
女人看著還未動過的食物,心有不甘。
她南大校長的女兒,在相親會上,還沒被男人這麼耍過。
就算這個男人是市長的兒子又怎麼樣。
她緊跟著出門,發現陸斯衡穿過馬路,竟走進一家娛樂會所,更是惱火。
而此刻陸斯衡腦中,隻剩下那白襯衫牛仔褲高馬尾女孩的身影。
全然不顧自己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