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門,小心我們的貨物,大老板說了,事成了我們以後都能在降臨者教派掛個職。”持槍傭兵懶洋洋的靠在車廂上,敲打著車門:“光拿錢不乾活的好職位!”
“彆開玩笑了隊長,我可以不想加入什麼降臨者教派,我信上帝。”司機低估了一句,但遭到了其他人的嘲笑。
“狗屁上帝,降臨者教派給你發錢,信上帝有錢拿麼?”之前坐副駕駛的傭兵一把拉開車廂門:“我看你就是...赫...”
一隻鐵手將傭兵直接拽進了車廂了裡,下一秒車廂內傳出了骨頭斷裂的聲音。
“馬的!羅尼!開槍!開槍!”傭兵隊長知道自己這一次抓的是狠角色,根本不願意冒險看一眼手下的生死,率先朝著車廂開火。
其他幾個傭兵也毫不猶豫,一時間上百發子彈穿透車廂,不管裡麵有什麼東西,現在都死了。
“主教大人,是您的安保團隊在開火。”幾百米外,跟著押送車一起過來的尼古拉聽見了開火聲,用電話確定了情況。
汗流滿麵的尼古拉隻猶豫了一秒鐘,就拍了拍司機的肩膀;“去機場,我的孩子。”
他的聲音是如此虛弱,身體也是,汗水打濕了他的衣服,屁股下的座椅都開始打滑了。
剛剛在夢境中,那位女士對自己的俘虜也很感興趣,尼古拉早就知道這一點,那位女士對所有降臨者感興趣的東西都感興趣,所以才會臨時通知對方。
果不其然,那位女士很滿意自己的主動性,在前往查看那個俘虜的時候,還順手上次給了自己一場歡愉之夢。
尼古拉的年齡已經不小了,雖然現代科技可以讓他保持著男性雄風,但年華逝去了就是逝去了,有些東西還是差了點感覺。
那位女士不一樣,在夢境中尼古拉可以是施瓦辛格,可以是史泰龍,哪怕他希望自己擁有四十米長的大刀也可以實現。、
更何況,那位女士所提供的歡愉之夢遠超過世間任何女人,尼古拉這樣的人都覺得就算哪一天自己死在夢裡也值了。
但今天,歡愉之夢變成了噩夢,尼古拉才剛剛進入狀態,夢裡的對手就突然燃起了灰色火焰,那火焰如同跗骨之蛆從夢境燒儘了現實。
趁著司機和秘書不注意,尼古拉輕輕捏了捏胯下,一股刺痛讓他皺了皺眉頭。,
尼古拉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那位女士突然間失去了回應,總該是出了什麼意外,肯定和那個俘虜有關。
而現在,那裡還傳來了槍聲,尼古拉不想以身犯險了,那個男人太不對勁了,降臨者對他感興趣總不至於是因為他長的帥。
在幾千公裡外,聯邦邊陲城市的某間老舊公寓中,一個衣著並不體麵,但姿色還過得去的女人呆坐在椅子上,盯著自己的手腕。
她的手腕上留有一道焦黑色的痕跡,正是夢境中被唐吉抓過的位置。
“你到底是什麼東西?那些外來者為什麼對你感興趣?”女人的手指劃過焦痕,並不疼痛,隻是觸感猶如樹皮:“先知提前知道你的特殊之處麼?那個老女人,總能領先一步,真煩人。”
她是夢境主宰,每當入夜,她就能徘徊於夢境之中,如同君王,如同神祇,可以肆意翻找築夢之人隱藏在心底的小秘密。
但在白天,她依然是個邊緣人士,靠著補償款和偶爾的皮肉生意,才能勉強度日。
一直到十四個月前,她逐漸更深層次的掌握了自己的能力,她能在一定程度上改變被人的夢境,刺激他們的感官,玩弄他們的心理,甚至將自己的意誌植入他們的想法。
儘管後者需要很長時間的準備,但一旦成功,她對對方而言無異於淩駕在自己意誌之上的主人。
就在她以為自己可以徹底迎來新生之時,她在某個夢境中發現了先知的存在。
那個名為先知的女人,和她手下的方舟組織,正在暗中尋找她的痕跡,在她早期的築夢行為中,她還不夠小心,留下了太多痕跡。
但她的職業就是最好的掩護,誰也想不到一個住在廉價公寓裡,靠出賣色相的女人,會是那個夢境主宰。
女人小心翼翼的隱藏自己,然後通過夢境反向監視方舟組織,透過那個組織她知曉了很多秘密。
但她真希望自己沒那麼多好奇心,玩家的存在同樣令她如鯁在喉,她沿著方舟組織找到了降臨者教派,找到了歸化者,唯獨玩家她無法接觸。
那些人似乎從來不做夢,她隻能通過自己的能力去引導那些歸化者和降臨者教派的信徒替自己去觀察玩家。
她的能力讓她遠比方舟組織更有效率,伊諾雅和尼古拉隻是她手中的棋子之一,還有更多的棋子甚至不知道自己偶爾間跳出來的想法來自於她。
夢境主宰相信如果時間足夠,她會是這場遊戲的最終贏家,但問題就是時間不夠了,玩家們還有幾個月就回來了,而且未來會有更多玩家出現。
夢境主宰很憤怒,她本該是這個時代的王,但玩家的出現讓她不得不縮在公寓裡,吃著垃圾快餐,等待機會降臨。
...
...
唐吉將死去傭兵的屍體當做盾牌擋在身前,整個人平趟在車廂裡,屍體和屍體上的防彈衣成了他最好的掩體,少出角度正好的子彈也被唐吉的鐵手所阻擋。
但那些傭兵也不是傻子,隨著持續火力衰減,唐吉靠腳步聲判斷他們正在分成兩隊,打算以v字型隊形,同時射擊車輛兩側。
這些傭兵要麼吃過血肉重生能力者的虧,要麼就是見識過這種能力,他們根本沒有冒險進來看看情況的打算。
很快有人用衝擊錘在千瘡百孔的車廂上砸了個洞,一顆震撼彈被扔了進來,下一秒洞口又被人用盾牌堵住了。
唐吉突然伸出鐵手握住那枚震撼彈,一把塞進了屍體下麵!
boo!
唐吉隻感覺震動沿著義肢一直傳遞到肩膀,震的他半邊身子都麻了,連帶屍體也跟著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