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安保給他帶來了足夠的壓力,蘇爾特感覺一股熱流送鼻腔留下,身體的每一絲肌肉都在強迫他退出這個狀態。
如果有鏡子,蘇爾特就會發現自己現在整個人好像被蒸熟了一樣,皮膚都變紅了。
伴隨著轟的一聲,蘇爾特蹭了一把鼻血,哈哈笑了起來,現在他該去接收自己的戰利品了。
這一切對蘇爾特而言足夠漫長,但對唐吉而言,卻隻發生了幾秒鐘之內。
從他發射完火箭彈,隱約看見一個人影朝自己衝過來,唐吉就意識到不妙了,他幾乎沒浪費任何時間,直接拋棄了剛立下功勞的破障器,右手掏槍,左右憑借本能擋在麵前。
連續不斷的子彈碰撞聲和撞擊力,讓唐吉意識到自己中彈了,但他甚至來不及發現槍手的位置,隻知道對方離自己很近。
電光火石之間,唐吉的槍口指向敵人之前開火的方向,並隨著那道模糊的人影移動,他發誓這絕對是自己最快的瞄準的速度了,但敵人依舊消失不見。
唐吉聽見車門被人拽開的聲音,但他來不及轉身了,一聲清脆而熟悉金屬碰撞聲讓他來不及做出警告,整個人縮回車內,在地上胡亂摸著。
是手雷!見鬼!
唐吉剛才也許來得及跳車,但安東尼死定了,他甚至來不及後悔就做出了截然相反的決定。
他的鐵手在座椅下摸到了那顆正左右滾動的手雷,隨後猛然發力,一拳打穿了近在咫尺的車體,轟!
來不及放手,這一刻唐吉隻能寄希望於他的義肢足夠堅固,這輛車的車體足夠足夠結實,以及安東尼的駕駛技術足夠老練。
猛烈的震動沿著義肢專遞給了唐吉,金屬和血肉相連的部分感覺像是被人撕開了一樣。
越野車的左後輪方向猛然彈起,好像有看不見的巨人從這個方向猛擊了越野車一樣,刹車係統發出刺耳的尖叫,隨後猛然擺頭一頭撞向了大橋圍欄。
被炸碎的車輪隻是幾圈就把自己撕碎,輪轂在地上摩擦除了火花,好在最後關頭安東尼死死踩住了刹車,讓汽車停在了那裡。
快速彈出的安全氣囊將安東尼死死按在座椅上,隨後又迅速泄氣,給了駕駛員自救的機會。
安東尼從頭到尾都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他以為自己壓到了地雷,第一時間想下車檢查唐吉的情況。
結果當他下車時,一個看起來海未成年的少年,不知道從何而來,將衝鋒槍頂在了他裸露出來的下顎上:“彆動,不然我就打爆你的頭,我很喜歡你的頭盔,防彈衣,還有鞋,我不想它們被弄臟。”
安東尼看見了唐吉伸出車外的義肢,他站在原地冷靜的對少年說道:“我現在要檢查我隊友的傷勢,我可以接觸武裝,但我不能放任他不管,我現在要開始動了,如果你要開槍打死我,那是你的權利。”
老軍醫說完後,就乾淨利落的扔掉了自己的槍,一把拉開已經散了架的後車門,看見唐吉倒在後排座上生死不知,到處都是血。
他把唐吉從車上拖下來時,聖徒和馬丁已經把車停在了二十米外,而骷髏黨剩下的槍手,也從大橋兩側將把他們包圍。
聖徒看著被槍指著的安東尼和生死不知的唐吉,拉了下槍栓就想往前衝,結果被伊森一把拉住。
“彆衝動,頭沒那麼容易死。”伊森拿著一把手槍,猶豫了一下又扔回了車廂,他就不是個戰鬥人員,而且這種情況一把手槍也改變不了戰況。
伴隨著馬丁駕駛的貨車一陣晃動,穿著外骨骼,平端重機槍的馬丁從車廂裡走了下來,朝著後方的獵犬騎士和槍手們噴射子彈,將這些土雞瓦狗壓製在二百米外。
“什麼情況?頭怎麼了?”馬丁的朝聖徒喊了一嗓子,穿著重裝備的他根本沒法回頭。
...
...
頭怎麼了?唐吉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在安東尼拖他下車的時候他就醒了,隻不過之前同義肢傳過來的震蕩,讓他現在渾身無力,同時和義肢之間的聯係也被切斷了。
如果他的義肢還隻是那個普普通通的rhz-強化型義肢,根本不可能在之前的爆炸中幸免於難,但現在他的義肢看上去毫發無損。
隻是感覺不到...
唐吉睜開了眼睛,看著安東尼給他注射了幾針不同顏色的藥劑,同時有意無意的將給唐吉展示自己的匕首。
力量重新在唐吉體內流動,之前體內傳來的疼痛感也在藥物的作用下消散而去,但他依然感受不到義肢的存在。
不過沒關係,雖然少了一條手臂,但唐吉從未將自己視為殘疾人過。
他擁有餘光掃了一樣那個少年,他現在確定對方就是往自己車上扔手榴彈的超人類。
對方臉上殘留的鼻血,以及依舊潮紅的膚色,讓唐吉略微鬆了口氣,最少對方也不是無限製的使用自己的能力。
這算什麼,超速者?這是唐吉第一次遇到這種類型的敵人,當對方的行動速度大於你的反應速度,你練還手的餘力都沒有。
不能讓那群玩家得到這種能力,唐吉的眼神一厲,趁著對方被馬丁的裝備吸引的一瞬間,伸手掏出了安東尼的匕首,合身撲向少年。
他隻有一次機會,但願對方還處於‘冷卻期’...
下一秒,唐吉突然感覺自己被人從背後推了一把,因為義肢掉線,整個人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上。
他一回頭,那個少年正拿著安東尼的匕首,冷笑著看著自己。
見鬼,他到底什麼時候到那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