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開始相信之前唐吉在網上說過的話了,他每次回夜之城興風作浪,是任務間隔期間休假時的娛樂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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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於福島區的素體倉庫,其實並不隱秘,當王正道帶著唐吉突然出現在廠房大門對麵的高點後,他們才看見這裡正‘開門營業’呢。
十幾個穿著短袖西裝,特意露出花臂乃至赤果上身展示花背的霓虹幫派中間分子,正光明正大的拿著限製級武器,監督著一群工人裝貨。
幾輛停在廠房大門口的集裝箱貨車箱門敞開,駕駛室內沒有司機,看起來正在臨時客串工人。
幾輛老式的電驅叉車從廠房內開出,叉著一個又一個2.51.2的木箱。
留著馬尾辮的花背拿著一個平板,核對著每個箱子的上的編號,然後才讓工人把箱子一個個運進車廂裡。
其中一輛叉車在卸貨時誤操作,將木箱掉在了地上,破損的木箱裡摔出了幾把長槍,周圍持槍的雅庫紮立刻將司機拉下車拳腳相加,在花背的製止下才停手,把司機趕回車上繼續工作。
“看情況,這裡的歸化者把素體藏在了幫派倉庫裡,難怪。”王正道搖了搖頭:“我們確實忽略了這種可能,以為歸化者不會這麼低端。”
“我們以前搗毀過兩個素體倉庫,一個在高盧外籍兵團軍火庫裡,那些大兵一直以為自己看守的是生化武器。”王正道解釋著:“還有一個羅馬萬神廟下麵,隔壁就是羅馬市政廳,入口就在那。”
“你在解釋一會,先知都老死了。”唐吉打斷了王正道,指了指花背背後的一處空地:“去那,留他當舌頭。”
王正道二話不說,再次伸手搭在唐吉肩膀上,呼吸間,兩人已經出現在花背身後。
因為來的突然,且沒有任何征召,花背還在低頭檢查著箱子上的編號,而周圍其他幫派分子也正盯著各自的目標。
隻有那個挨揍的叉車司機瞪大了眼睛,指著唐吉和王正道,仿佛啞巴了一樣,張大了嘴卻什麼聲音也發不出來。
唐吉一把搶過花背手中的平板,鐵手擎住他的脖子向前一撞,花背一頭撞在叉車貨叉架上失去了意識。
而王正道則如同鬼魅,整個人突然消失,再次出現時已經站在四米外一個持槍者身後。
右手寸拳毫無征兆的發力打在目標後腦,發出鐵錘敲核桃的聲音,目標就像被砍倒的大樹一樣直挺挺的到底。
唐吉不甘示弱,鐵手順手從地上撿起一塊石頭,掄圓手臂將石頭擲出,直接鑲進了另一個持槍者的太陽穴位置。
一直到這時,其他人才發現突然出現的不速之客!
唐吉一揮手,前奏已經上膛,一個轉身的功夫,左側扇麵四名槍手已經倒在血泊中。
王正道再次變幻位置,乾淨利落的擰斷了一個槍手的脖子,以他為盾牌,用他的槍掃向近在咫尺的同伴。
十三個槍手加在一起也沒打完一個完整的彈夾,就成了地上的屍體,三個叉車司機哆哆嗦嗦坐在叉車上高舉雙手,動也不敢動。
唐吉看了廠房內部一眼,三座倉庫呈品字型排列,空曠區域裡最少有幾十人正一臉懵的看著他們。
這些人裡有一半的人拿著槍,另一半的人則穿著白色防塵服,要麼抱著紙箱,要麼推著滿是貨物的托盤車。
看見唐吉的目光的看過來,一個抱著紙箱的年輕人手一鬆,紙箱砸在地上,大喊著達斯開太轉身就跑。
倉庫裡的人三個小時前就接到消息,要他們立刻清空倉庫以最快速度撤離,但該死的那該死的貨車在路上先是遇到了堵車,然後又出現了爆胎,發動機損壞,斷軸等等意外。
最後預計抵達的七輛車隻有三輛勉強抵達,他們不得不打開提前封裝號的貨物重新分裝,儘可能多的把東西裝在一起。
再然後則是一隻負責倉庫管理工作的建倉大人昨晚突發腦淤血,早早的被送進了醫院,負責接手工作的福田一木麵對上麵提出來的優先送走級貨物的命令,一頭霧水。
他根本不知道所謂的級貨物到底是什麼,也不知道這些級貨物存放在哪個區域,隻有建倉本人知曉這個秘密,但他現在躺在醫院裡。
不得已之下,他隻能拿著貨物清單一個編號一個編號的核對,進度慢的可怕。
除了這些意外之前,他們在倉庫裡還遇到了停電,突然出現的野狗群趁著他們搬運貨物時,啃食高純度成癮性化合物後發瘋,咬傷了七八個工人才被擊斃。
在這個過程中,野狗們最少損壞了一百公斤高純度成癮性化合物的外包裝,造成這種物質粉塵飛揚,讓三分之一的人都處於半嗨狀態,時不時發出傻笑,眼前出現幻覺,看誰都像藍色小人。
這就是為什麼剛才唐吉在外麵仗都打完了,裡麵的人還處於半呆滯狀態的原因,天知道他們這一下午都遭遇了什麼。
那個逃跑工人最終一腳踩在一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滾出來的玻璃瓶上,整個人摔倒在地,滾了一圈撞倒了三個摞在一起有些搖搖欲墜的箱子。
箱子向後倒下,砸中了一根翹起的橫梁,橫梁另一端猛然翹起,將廠房一側的‘牆壁’向上提起了半寸。
隨後整麵牆搖晃了兩下倒了下來。露出後麵一長排的素體維生艙,它們就這麼被嵌在牆壁中。
王正道看著這一切,很認真的對唐吉說:“我現在覺得先知的計劃一定能成功,我們抓緊收拾完這一家,馬上動身去下一家!”
“八嘎!”一聲喝罵,讓兩個人意識到事情還沒完,那些拿槍的幫派分子顯然不打算讓他們現在就開始分贓。
“咱們這就說好了啊!”王正道好像遇見了聽講座免費送雞蛋的老太太,滿臉急不可耐。
而此時,好運先生在後座上翻了個身,嘴角掛著笑好像夢見了自己在賭城的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