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歇吧...納賽爾,他們會在牢籠外開槍的。”哈希姆感覺這句話就用掉了自己一半的力量。
“這是一種態度,也是一種信念,我們不能放棄我們僅有的東西!”納賽爾仿佛老獅王一樣不斷徘徊,巡視著自己的領地,試圖找到幾樣像樣的武器。
但他已經被關在這裡快十五年了,這裡的每一個角落,牆壁上的裂痕他都清清楚楚,這裡什麼也沒有。
“是誰打進了這裡?”納賽爾沉默了一會突然興奮了起來,蹲在哈希姆身邊,眼睛裡閃爍著駭人的光芒:“不可能是我的組織,聖域旅早就被打散了...是你!他們救你的!”
“彆想了,沒人會來救我。”哈希姆想大笑幾聲,但他根本能調動不了自己的情緒:“自由之風可沒這個能力,它是個小組織...”
“這裡的囚犯我都認識!如果有人想救他們早就來了,隻有你是新來的!”納賽爾傾聽著樓上傳來更清晰的槍聲說道:“你剛進來不到二十四小時,就有人攻打這裡,隻能是你!”
哈希姆苦笑了一下,翻了個身,打了個哈欠打算重回夢鄉。
但他剛閉眼就看見了一個模糊女人在黑暗中坐在自己麵前,她剛打算說些什麼,卻突然皺起了眉頭,一腳他把踢出了夢鄉。
哈希姆在醒來前隱約聽見她說:“怎麼又是他...”
“這就對了孩子,彆放棄希望!”納賽爾的聲音再次傳來,他隻感覺腦子裡一片漿糊,想睡睡不著,又一片混沌,無法保持清醒,這種交叉感讓他幾欲發瘋。
帶隊的軍官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這片土地上宛若噩夢的不死軍戰士,在敵人麵前就像耗子一樣,被一腳一個踩死。
那個無處不在的幽靈,速度比他們的思想還快,他來如影去如風,就像在戲弄自己獵物的靈貓。
負責槍決囚犯的不死軍戰士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擰斷脖子躺在地上,雖然她們依然活著,但光靠自己顯然沒法給骨頭複位。
那個惡魔在戲弄他們,他折斷了這些戰士的四肢,和脖子就這麼扔在那裡,好像在嘲諷還活著的人...
而實際上,這是蘇爾特不得已而為之,他發現除非自己把這些超人類的腦袋揪下來,不然很難真正殺死這些士兵。
如果是以前,蘇爾特肯定毫不客氣,有多少腦袋就揪多少腦袋,但他現在畢竟不比從前,雖然沒被送去學校,但安東尼抽空就會教他點文化知識。
蘇爾特知道了什麼叫持強淩弱,以及什麼叫殘忍。
他殺死的第一個不死軍士兵,死的時候麵無表情,第十個依然如此,這些麻木的麵孔讓他想起了骷髏黨裡那些最底層的毒蟲。
他們也是這樣,渾渾噩噩的,即使前麵是刀山火海隻要給一口吃的,一針藥劑,就敢往上衝。
蘇爾特突然就不想揪這些人腦袋了,他甚至可憐他們。
他看著那個蠢軍官吆喝著,讓這些士兵炸毀通往下一層的通道,隨後留下將近二十個士兵殿後,轉身消失在樓梯處。
蘇爾特也舍不得乾掉那個軍官,他看的出來這些不死軍戰士都訓練有素,如果沒有那個蠢貨在那瞎指揮,這些人肯定不會這麼直愣愣的和他們對射,連掩體都不找,讓馬丁那個大傻子當木樁打。
唐吉對蘇爾特打了個響指,小蘇立刻穿過敵人的防線,追著軍官消失在通道口。
他衝過去的時候,還有兩個不死軍戰士正在牆壁上安裝炸彈,蘇爾特順手拿走了他們手中的爆炸物。
蘇爾特追上了軍官一行人,躲在暗處看著他們打開了通往下一層的大門,而後搶先一步進入了下一層。
就像郊遊一樣簡單,蘇爾特在路過軍官的時候,還朝他敬了個禮。
他畢竟還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儘管已經吃過兩次虧,但一旦衝起來,進入子彈時間的蘇爾特還是會下意識蔑視天下英豪。
當他處於這種狀態下,大部分人對他來說都像靜止不動的木偶,生殺予奪全在他一念之間。
蘇爾特一路衝進下一層囚籠,然後撞在了一副蜘蛛網樣的東西上,整個人被死死黏在上麵動彈不得。
一個長著四條腿,四隻手臂的超人類從角落裡走出來,嘴角長著明晃晃的尖牙,朝他嘿嘿一笑,一張嘴吐出更多的蛛絲,把他裡三層外三層的包了起來。
“抓到了...”蜘蛛人在通行頻道裡低聲說了一句,那個軍官頓時鬆了口氣。
他確實是個水貨,但還不至於這麼水,不解決那個幽靈般的超人類,他這場仗根本沒的打。
所以即使付出一半的人手,他也毫不猶豫。
“殺死所有囚犯!”軍官陰沉的看了一眼蘇爾特,眼睛裡哪還有一點點膽怯。
“至於他...”軍官沉吟幾秒鐘:“讓醫生按照級囚犯上藥,讓他老實點。”
身邊的護衛立刻壓著蘇爾特走向更深處,這裡的醫生經驗豐富,知道該如何處理超人類。
而其他不死者戰士,則分出了四分之一的人手開始清理這一層的囚犯,節奏不急不緩,一如上一層,仿佛其他人的死和他們毫無關係。
“哈希姆!哈希姆!他們來殺我們了!”納賽爾雙手把著欄杆,看著遠處走過來的不死軍士兵,發了瘋一樣朝他們呐喊:“我不怕你們!死都不怕!”
但那幾個士兵隻是拖著一個被蛛絲纏繞的年輕超人類從他們麵前路過,真正的行刑隊在他們身後,正從第一個牢房開始清洗。
“恩?”當蘇爾特失聯後,唐吉挑了挑眉頭,對身後的人說:“動作快點,小蘇又栽了。”
“哈哈哈!嘴上沒毛,辦事不牢!”馬丁加快了腳步,整個小隊以小跑的速度衝過了敵人防區,速度提升了一半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