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吉不想回憶昨晚和康.奧爾談判的事,米科爾森也不想,他們總共談了兩次,中間休息了三個小時。
其原因是米科爾森沒控製住自己的衝動,讓地毯突然化身食人菌毯,把康.奧爾整個吞下,直接攪碎變成了植物養分。
因此他們不得不等了三個多小時,等康.奧爾從某個角落裡重新長出來,好繼續談判。
整個等待過程唐吉都非常愉快,他終於看見老米破防了,所以他全城保持著微笑,當然,唐吉也因此而付出了代價...
當康.奧爾提出要在fbs局入職,成為正式特工時,米科爾森搶在唐吉之前答應了他這個條件。
從那之後,笑容就從唐吉的臉上轉移到了米科爾森的臉上。
複生者康充分發揮了自己無法被殺死的特性的,如果上帝真的存在,他八成會扛著十字架,叼著釘子去皮一下。
無論如何,康.奧爾最終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情報,他拿到了暴食死亡時的視頻,作為回報,他把自己從開拓者那得到的消息賣的一乾二淨。
馬卡裡安正在準備下一次玩家大規模降臨,之前在示範城隻不過是小打小鬨的預演,而這一次他給這個世界帶來的將是真正有經驗的玩家群體。
沒人知道康.奧爾的情報來源是哪,但他信誓旦旦保證自己的情報一定準確時,確實沒有撒謊。
吳千映透過攝像頭分析了康.奧爾的微表情,米科爾森透過自己的情報網絡正在審核這條情報,而唐吉則憑直覺斷定康.奧爾滅有撒謊。
所以,擺在他們麵前的新問題,是第二次大規模降臨的地點在哪,以及,開拓者如何獲取足夠多,足夠強的素體,為那些有經驗的老玩家做做好先期準備工作。
示範城發生的事證明,如果開拓者們想,他們可以頂著巨大的損失,讓玩家強行降臨這個世界。
但後遺症也很明顯,如果這個世界的反抗勢力有所準備,在素體進入昏迷狀態的第一時間進行控製,那麼降臨於本世界的玩家就是炮灰。
而fbs局的成立,就是為了在這種時刻能快速做出反應,唐吉雖然身為fbs局的局長,但實際上他隻負責出主意,順便管理一下自己以前的那些團隊成員。
除此以外,他更像是一塊活的廣告牌,是一種無聲的威懾,整個fbs局的具體發展路線實際上是控製在米科爾森手中的。
fbs局在各地飛快擴張的分部,很大一部分成員都來自於當地的聯合調查辦公室,米科爾森隻是換了塊牌子,就讓自己的權力得到十倍的延伸。
而唐吉,他根本不在乎這種世俗權利,如果沒有發生這麼意外,他對權利的**可能會止步於夜之城執法局的某個分區局長。
然後每天用各種不同的方法去折磨那些他看不慣的社會殘渣,用豐富的街頭手段去對付那些自譽為在街頭長大的街頭戰士。
如果在他退休前能帶出一整隻符合他品味的執法者隊伍,在他離開崗位後繼承他的事業,唐吉可能會變成一個像愛德華那樣瀟灑的老男人...
好吧,也許也沒那麼瀟灑,安吉麗娜可能沒那麼好的脾氣,如果唐吉像愛德華那樣在夜店裡給彆的女人點酒,然後還用花言巧語讓對方忘記自己的年齡,她可會直接用霰彈槍幫唐吉長長記性。
但這一切都已經是幻想了,唐吉現在正在處理fbs局擠壓的公務,比如康.奧爾那個混蛋留下的爛攤子。
他居然還有律師,專門保證康.奧爾的個人利益,而那個和康.奧爾一樣不怕死的律師,還有二十分鐘就會上門,和唐吉親自談一談有關康.奧爾先生在fbs局工作期間的薪資水平,以及各項福利待遇。
作為一個曾經的基層執法者,唐吉對律師這種東西抱有天然的厭惡,他不能否認這個行業裡確實有一些散發著光芒的聖人存在,但大部分無疑都值得挨上一顆子彈。
唐吉和律師之間打過很多次教導,當然大部分都是作為被告,他曾六次被人起訴,其中四次是因為暴力執法,還有兩次是因為不好好停車的鄰居。
當然,考慮到唐吉之前的執法風格,他隻被起訴過四次,愛德華無疑在其中承受了很多壓力,這一點從老爺子的職位一路從分區局長混到了街頭巡邏執法者就可見一斑。
至於後者,則多虧了安吉麗娜,天知道她曾多少次用自製的烤餅乾幫唐吉免去了鄰裡之間的小摩擦。
夜之城這地方,可沒有那麼多和藹可親的鄰居,但麵對美味的小餅乾,和唐吉日益增長的「好名聲」,大部分人都願意學著怎麼去做一個好鄰居。
實際上在「成為」暴怒後,唐吉最滿意的一點就是他在相當程度上擺脫了世俗法律的約束。
整個聯邦都知道是他殺了聯邦的前任大統領,他在網絡直播中乾掉的人渣超過了三位數,他在全世界麵前把埃菲爾鐵塔變成了一堆廢鐵,但沒人來找他的麻煩。
沒有新的訴訟,沒有新的通緝令,甚至連新的限製入境通知都沒有。
整個世界正在飛速的適應新時代的降臨,而那些適應不了的,則在想儘一切辦法逃離。
所以,當有個律師突然要上門和唐吉談條件時,唐吉感覺挺新鮮的,尤其是這個律師還是康.奧爾那個混蛋雇傭的...
「典獄長,外麵有個自己開車來的律師,說是和你預約過。」韋德親自把電話打進了唐吉的辦公室,語氣奇怪的就好像聖誕夜看見真正的聖誕老人從煙道裡鑽出來一樣。
「讓他進來。」唐吉看了一眼自己純天然的綠色辦公室,突然覺得自己也是個體麵人了。
「好的,典獄長。」韋德掛了電話,對那些同樣滿臉好奇的手下擺了擺手:「你們都聽見了,讓他進去!」
「但願他不是來自首的。」韋德朝副手聳了聳肩:「我打賭,他不是某個犯人雇來談假釋的。」
「沒人跟你賭韋德,中心監獄根本沒有假釋條例。」副手不上當,拿起牆上的車鑰匙,準備親自去給那個律師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