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西奧多笑著拍了拍小西奧多的肩膀,示意對方一起飲酒,他們之間的感情很澹,除了血緣關係之外,小西奧多這一代的羅斯柴德爾都是由人工智能負責照顧長大的。
兩個人這些年來在一起的時間加在一起也不到五年,但這一刻,老西奧多依然感覺了一股刺痛。
「乾杯,兒子!」老西奧多第一次開口叫了對方兒子這個詞,小西奧多有些驚訝,但還是配合著舉起酒杯一口喝了下去。
然後他就劇烈的咳嗽了起來,他這輩子從沒嘗試過這麼具有刺激性的烈酒,而且精致又健康的生活習慣也沒給他帶來一副扛得住這種低溫喝法的腸胃。
但老西奧多用手指抬起了對方的酒杯,半強迫著看著他把一滿杯伏特加都喝了下去。
他環視四周,大致數了一下人頭,扭頭看向酒保:「差不多了。」
「是差不多了。」米科爾森點了點頭,門外陸陸續續又走進了十幾個米科爾森,他們有的手中還挾持著神色不安的男女。
當這些人走進來世酒吧,所有的羅斯柴德爾們都意識到了不對勁,但無論他們怎麼按下代表著需要救援的按
鈕,也沒有傳來回應。
「抱歉,總有幾個聰明人能發現我的小疏忽,不然這將是場安靜而優雅的葬禮,配得上羅斯柴德爾家族的大名。」米科爾森深感歉意的看著老西奧多:「當然,這也不全是我的錯,他們如果能像您一樣通情達理,場麵就會好看許多。」
老西奧多苦笑了一下,看向自己身邊已經雙眼迷離的兒子,再次開口道:「就沒有緩和的餘地了?」
米科爾森手裡拿著一把帶花紋的手槍優雅的擰著消音器搖了搖頭:「這個世界可給了你們不止一次機會,我建議你再來一杯。」
「我裝了一對義體肝臟,喝不醉。」老西奧多苦笑了一下:「不過再來一杯也不錯。」
「老樣子?」米科爾森將手槍留在吧台上,仿佛看不見酒吧裡的詭異的氣氛,再次倒了一杯冷調伏特加,端給了老西奧多,另一杯則拿在自己手上。
「敬羅斯柴德爾,也敬我自己。」老西奧多朝米科爾森舉杯示意,隨後仰頭一口乾了下去。
噗!
米科爾森抬手就是一槍,子彈擊穿了杯底,穿過烈酒,打穿了老西奧多的腦袋,隨後同樣舉杯:「敬全人類。」
敬全人類。
這就是開始的口號,米科爾森們從懷裡掏出同樣的手槍,一個接一個的,從正麵,從背後,從側麵,以處決的方式,一個接一個的乾掉了這些男男女女,一個不剩,血流成河。
來生酒吧地板上的血跡,甚至沿著門縫流到了酒吧大門外。
這就是羅斯柴德爾家族的落幕,最少是地球範圍內,生物學上的落幕,所有繼承了這個姓氏的碳基生命,都被從這個星球抹去了。
根據幽靈查詢到的信息,在鳳凰城號上,還有一個儲存著羅斯柴德爾家族遺傳信息的保險庫。
米科爾森現在鞭長莫及,隻能暫時把它記在心裡。
...
天空之眼空間站。
唐吉在米科爾森的指引下,控製了那二十二個自然人員工。
他們基本都是羅斯柴德爾家族的死忠份子,加之沒有目睹唐吉肉身突擊空間站的壯舉,也不知道永恒議會已經被放逐的消息,在初見之下竟然妄圖反抗,結果造成了三死七傷的結果。
所性這些死忠成員此前沒經曆過唐吉式的談判,刻進骨子裡的忠誠,隨著鮮血和死亡被硬生生挖了出來,此時顯得異常配合。
「這些年我們一直在用ross號空間站的陰影作為掩護保持軌道同步,雖然它已經被廢棄了,但主體結構依然完整,我們秘密修複了它上麵搭載的緊急逃生艙模塊。」一個工程師頂不住唐吉的壓力,將他們的逃生窗***代了出來。
「稍等,我需要點時間查詢資料。」米科爾森盯著夏威夷的陽光,等待幽靈的查詢結果,隨後反饋給遠在外太空挨凍的唐吉:「ross空間站確實搭載了逃生艙模塊,但當年毛子們撤離的時候,它已經快到使用壽命了,現在那座空間站已經超期在軌快十四年了,沒人知道裡麵什麼情況。」
「我發誓,我們真的修好了緊急逃生模塊!」工程師信誓旦旦的保證。
唐吉打算相信對方,因為由幽靈所掌握的武裝機器可以隨時乾掉這些在空間站內部的工作人員,他們看起來確實沒有寧死不屈的氣勢。
當然,即使沒有那些殺人機器,幽靈也可以隨時處理掉這些工作人員,空間站內所有擁有維生係統的模塊都是可拋棄的,永恒議會從一開始就防備著這些人呢。
從天空之眼到ross號空間站很近,它們幾乎是貼在一起飛行,最近的兩個點直線距離隻有五十二米,永恒議會用額外的算力精確的保證了兩個大家夥不會發生碰
撞。
幾分鐘後,幽靈的操縱下,一條鉤鎖向外延伸,連接到了ross號空間,唐吉穿著剛征用的宇航服沿著這條鉤鎖進入了ross號內部。
荒蕪的ross號大部分艙室都已經失去了氣密性,唐吉無視了沿途的風景,找到了工程師所說的逃生艙模塊。
一如他所說的那樣,這裡確實有被修繕的痕跡,外接的電池板為維生艙提供最低限度的電力維持。
唐吉看不懂俄文說明書,但米科爾森能,他詳細的向唐吉描述了這套逃生設備有多天馬行空以及不靠譜。
從原理上而言,它真就是要求唐吉從軌道上跳下去,突破大氣層,墜入大海,隻不過在外麵加了層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