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頭碎發的米科爾森正帶著一夥剛被鼓動起來,打算為了自己的命拚死一搏的乘客在前往控製室的路上,他有十七個人,其中四個是用各種身份混進來的聯合調查辦公室,或者其他什麼組織的特工,還有三個變節的荒阪守衛。
但在他們前往控製室的路上,有最少二十個持槍守衛,其中最少有五個人使用的是被限製使用的動能武器,其他人則大多裝備了電擊槍和電擊器。
目前水晶宮號已經完成了自我封閉,斷絕了和外界的聯係,隻是基於米科爾森網絡,這些人才沒有和地麵失去聯係。
因為荒阪三郎將水晶宮當成某種可重複性威懾的武器,所以在毀滅程序設定時,動力機構並沒有直接被炸毀,隻有當水晶宮徹底被地球引力所捕獲,確定了墜毀路線後,動力艙才會被炸毀。
所以米科爾森們的首要目標,是奪取控製室,手動恢複動力抵消這次變軌帶來的影響。
如果他們能在一個半小時內重新啟動動力室,那水晶宮就可以安然無恙,這是一個漏洞,估計荒阪三郎當年設計這套係統的時候也沒想到自己會死的那麼突然,那麼乾脆,連點談判的餘地都沒有。
四個米科爾森各自帶著不同數量,不同來曆的人從不同的路徑試圖靠近控製室,擺在他們路上的第一道阻攔是之前降下的鋼化玻璃。
巨大而厚重的防彈玻璃將整個控製室都隔離成了一個單獨的區域,兩方人馬現在就隔著三重防彈玻璃互相對峙,控製室內的死忠份子正通過內部通訊線路呼叫在控製室外的忠誠派武裝人員前來支援。
其中一個米科爾森將雙手貼在玻璃上,無形的震蕩波在玻璃內傳遞,撞擊在連接處,下一秒玻璃上就出現了大量裂痕,一個身材魁梧的荒阪安保直接撞了進去,瞬間引發了激烈的槍戰。
“藤崎!你這個叛徒!荒阪給了你一切,你居然敢背叛!”忠誠派的士兵痛罵變節者,同時占據了上風。
“去他麼的荒阪!沒人能讓我以生命為代價忠誠!”變節者同樣理由充分,他們接受不了這種壓榨。
但真正的戰爭不在這裡,真正戰爭在於幽靈和神諭對水晶宮控製權的爭奪。
神諭確實沒有幽靈那麼強大,相比於幽靈,神諭隻是荒阪的人造物,但它勝在自己的主機就在水晶宮上,而幽靈則因為物理斷網暫時成了沒有援軍的子程序。
幽靈是通過其中一個米科爾森在咖啡機上上傳過來的,但要憑借一些子係統的沉冗算力攻破神諭的主機,未免有些太過苛刻,米科爾森們需要進一步將幽靈上傳到控製室。
另一邊,克裡夫.米科爾森也根據一張旅遊地圖找到了零重力溫泉區。
因為水晶宮采用自旋的方式來製造重力,所以零重力溫泉區在很靠近中心區的位置,和控製室離得不遠。
當克裡夫穿過一條走廊,就這麼和米科爾森正麵相遇了,兩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又一個免費入伍的新兵!”米科爾森哈哈壞笑了一下指著自己身後的隊伍:“伱的小女朋友呢?不想死就跟我一起上!”
米科爾森當然知道克裡夫在這裡,他最近雖然沒有刻意搜集克裡夫的資料,但這小子不開眼,就那麼光明正大的住在凱茜.沃爾特家裡,想看不見都很難。
也許是出於對獨立個體的好奇和觀察,米科爾森暫時放棄了對克裡夫的追獵。
“我就知道你肯定在摻和這件事!”克裡夫猶豫了一下,選擇加入了隊伍:“我們有多少人在這裡!”
“彆用我們這個詞,你玷汙了這個詞!”米科爾森頭也不回的怒斥了一句,然後回答道:“算上我,四個,我們得在一個半小時內拿下控製室。”
“現在是五個了。”克裡夫苦笑了一下,如果有機會活下去,他自然也不想死。
赤備武裝安保集團。
“大久保峰太郎!你要違背三郎先生的直接命令麼!”赤備武裝的二把手澤口源太郎同樣收到了來自特殊科的郵件,相比於大久保,他顯然更‘忠誠’那麼一點。
當然也不排除,澤口源太郎更希望自己的上級遵守命令然後丟了性命,自己上位再和荒阪賴宣表忠心。
如果所有好活都讓大久保乾了,他乾什麼,吃土麼?
“三郎先生已經死了。”大久保沉默了許久,有些沙啞的開口回答道:“難道真的要為一個死人,再付出這麼多年輕人的生命?三郎先生是人,他們也是人,我們也是人啊!”
“三郎先生不是人,他是神!他本不該就這麼隕落!”澤口源太郎麵紅耳赤的高聲斥責大久保,但實際上隻是為了能讓外麵的秘書們聽的清楚,為自己上位而鋪路。
“我不會就這麼放棄的,哪怕隻有我自己,我也要為三郎先生報仇!”澤口源太郎放下漂亮話轉身氣呼呼的離開了大久保的辦公室,走的時候還用力甩上了門。
但常言說得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見鬼的
澤口源太郎還沒回到家,就遇到了鬼,他的手機在他完全沒有觸碰的情況下突然接通,荒阪三郎那張‘死人臉’堂而皇之的占據了屏幕,嚇得澤口源太郎差點把車撞到樹上。
但他的車也隨之被人遠程剝奪了控製權,自己回到了正常路線,平穩駕駛。
“澤口君,我聽見了你的忠心,我很欣慰荒阪集團還有你這樣的忠誠派人士,願意為我這樣行將就木的老人而戰。”荒阪三郎的聲音有些波動,就像那種網絡信號不好時被拉長的聲音。
“三郎大人!您.您不是死了麼?”澤口源太郎恨不能穿越回五分鐘前,拿鞋底子抽自己的嘴,你裝什麼忠誠派!你是不是有病!
“我的**是死了,但我的精神,我的意誌,就像荒阪一樣,得到了永生,今天不是我的死亡,而是我的新生。”澤口源太郎在荒阪三郎的聲音中聽出了由衷的,不加掩飾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