掠奪者完全沒有意識到他們被船上的人攻擊了,因為在他們的概念中,沒有什麼武器能攻擊這麼遠的距離,因為大風暴的影響,加上漫長海岸線帶來的海洋性氣候環境,這裡能用的槍支和子彈堪稱鳳毛麟角。
所以大部分土著都更習慣使用冷兵器來解決問題,比如刀,斧子,棍棒等等,像馬爾庫斯這樣的大勢力能一次性拉出幾十輛車,完全稱得上是東海岸一霸了。
但月光之金號就是另一個概念了。
當馬爾庫斯看見那艘船的時候,原本和這片廢土一樣乾涸的心靈甚至在那一瞬間感受到了什麼叫做滋潤。
人類對美的追求體現在多個方麵,比如繪畫,比如舞蹈,而在工業上,工業設計所追求的美感也同樣是多方麵的,在航空界有個說法叫外形越符合空氣動力學,越具美感。
事實也確實如此,當有人把不同時代的飛行器擺在一起,而你又對這些飛機毫無了解時,憑著感覺盲選最好看的,八成能猜對哪一架是最先進的,最能打的。
而在船隻領域,尤其是細化到定製遊艇這個領域的時候,這條規律也同樣適用。
月光之金號當年為什麼被唐吉的團隊給搶了,因為它在一堆遊艇中一枝獨秀,隻是看上一眼就能讓人知道那是艘好船。
時隔將近三十年後,它依然如此。
馬爾庫斯從天窗爬到車頂,用欣賞的目光打量著那艘大船,那是在夢裡都無法具現出來的美麗之物,沒經曆過天啟日前人類的黃金時代,新人類永遠不可能想象出這樣的造物
它和這個時代格格不入,留著也是礙眼,不如毀掉,馬爾庫斯的嘴角露出了殘忍的笑容。
而此時,阿爾斯通已經一塵絕騎,開到了最靠近沙灘的位置,隻可惜這裡現在留下的隻有遷徙後的狼藉,所有海員之家的成員,早在幾個小時前就全部登船了。
阿爾斯通在沙灘上表演了個漂移停車,在車輛還沒停穩的時候就開車門下了車,手上還拿著一支極樂天堂的呼入器,瀟灑的來了一口,感受著大腦沸騰帶來的時停快感。
但下一秒,阿爾斯通就感覺自己好像是嗑大勁了,他看見一個有些麵熟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車頭方向,一巴掌按在引擎蓋上,強行把車停在了原地,而後一把搶走了他的呼入器。
“世界末日都過去了,還能看見極樂天堂的牌子,真t晦氣。”唐吉看了一眼呼入器上的商標,一把捏碎了手中的呼入器。
“唐吉?不可能!哈哈哈,我一定是瘋了!”阿爾斯通目瞪口呆的看著唐吉,他曾經是聯軍的中層軍官,雖然沒有作為一線士兵和唐吉一起參加過行動,但聯軍後期的主要任務就是在配合唐吉尋找打擊玩家的機會,這張臉,以及這個人所做的那些事,讓人不可能忘記。
“你認識我?”唐吉看了阿爾斯通一眼,對方身上傳來的味道讓他直皺眉頭,而且此時更多的掠奪者也已經趕到,所以唐吉沒有多問其他的話,隻是一拳打暈了阿爾斯通,打算過後再審。
對唐吉而言,這些掠奪者帶來的壓力遠沒有夜之城的街頭戰士大,他之前介入幫派的衝突的時候,除了虎爪幫的人之外,可沒多少人願意玩冷兵器。
他們的火力要多猛就有多猛,相比之下夜之城的執法者就差勁多了,他們每次都被壓製,然後等待.的人介入。
唐吉側身躲過了一輛衝上沙灘的越野車,在對方路過自己身邊時,連連開火,打爆了對方的輪胎,而後憑借直覺,將正副駕駛位的人也都隔著車門擊斃,六顆子彈,沒有一顆落空。
他不知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但他很享受這樣的掌控感。
重新裝填子彈更像是一種本能,類似眨眼那種,在時間上也差不多,所以當的唐吉轉身尋找下一個目標時,前奏已經準備好了再次奏鳴。
呯呯呯!
以唐吉為中心的掠奪者甚至連停車下車的機會都沒有,就這麼被成車的擊斃在車內。
而且唐吉為了增加效率,隻打司機位,那些原本就帶著狂暴氣勢衝過來的掠奪者們就這麼從狂暴飛車變成了靈車漂移,一輛輛的在死人的駕駛中,衝進了大海。
當馬爾庫斯下車的時候,沙灘上下已經堆了十七八輛毫無聲息的廢鐵,近百名掠奪者或傷或死的分散在各處,硝煙彌漫,而這一切都隻是對方一人所為。
如此慘烈的情況,讓掠奪者們都嗨不起來了,紛紛在沙灘線前停車,以車輛為掩體,等著馬爾庫斯指揮。
大部分食人者要麼沒接受過任何教育,有些連話都說不明白,還有很多人則因為常年嗑藥變得暴躁易怒,沒法冷靜思考,如果不是因為悍不畏死,而且背後有馬爾庫斯,他們根本沒法成為幸存者們的威脅。
“我們怎麼辦!馬爾庫斯!他打的太準了!”一個長著獠牙的掠奪者朝沙灘的方向呲了呲牙,他也是個超人類,身體機能更強,更皮糙肉厚,是馬爾庫斯手下的乾將。
“開我的車,去撞死他。”馬爾庫斯不急不躁的下著命令。
馬上就有人踴躍報名,承擔了這個任務,早就有掠奪者想試試馬爾庫斯的車了,飆車算是他們人生中少有的樂趣了。
“撞死了就把車開回來,彆撞到彆的車上!”馬爾庫斯的司機皺著眉頭叮囑道,他是除了馬爾庫斯之外少數幾個不使用成癮性化合物的掠奪者,是馬爾庫斯的心腹,此時正叮囑著那個誌願者各種注意事項。
看得出來,他其實很不想把在這輛車交給彆人,但馬爾庫斯沒有讓他去執行這個任務肯定有他的理由,司機堅信馬爾庫斯能給他們這些人帶來更美好的未來,所以他無條件服從馬爾庫斯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