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利普從馬車上跳下來,和唐吉擁抱了一下,臉上滿是笑容,顯然之前在阿蘭德營地裡收獲頗豐:“感謝你為我們做的一切!”
對利普而言,唐吉不僅消滅了一直壓榨他們的掠奪者勢力,解放奴隸營地,讓霍姆斯鎮的人口擴大了三分之一有餘,還白送了他們一堆武器彈藥。
整個霍姆斯鎮的軍火儲備最少也是以前的十倍有餘,稱得上兵強馬壯。
不僅如此,唐吉還開辟了這片廢土上的重建之路,港口鎮已經肉眼可見的繁華了起來,因為月光之金號的存在,困擾著這些幸存者的生產力難題被迎刃而解了。
這裡的幸存者不是不想重新開始文明社會的重建,而是他們這裡缺少一座真正意義上的避難所。
一座避難所的意義不僅在於它所保留的人口,還在於它本身就是雖小但全的生產中心,能提供大量文明秩序重建時所需要的工具,零件等物品。
而在這裡,人們想要什麼無法靠手工或是簡易車窗無法製造的東西,就能靠運氣了,賭在某一天,某個幸存者會正好在某個地方發現它,而且他還會把這玩意帶回去,正好被商人收購,再正好被販賣到需要它的人手上。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霍姆斯鎮向北不到二十公裡的地方就有個百八十人的幸存者團體,他們守著十二架被保管的好好的天襲者飛機,就因為缺少了關鍵的電磁火花塞,這麼多年來就隻能忍受來自凱奧手下的騷擾,無法反擊。
而當港口鎮開放了自己的市場後,那些人隻花了一百公斤農作物種子,就換走了整整三十六個電磁火花塞,當天就開始了乾空中義警的活,到處尋找落單的掠奪者,發現就擊斃那種。
“對了,我聽說你們這缺人手,我們之前在你解放的那個奴隸營地吸納了不少人,鎮子上沒那麼多活,就一起帶來到伱這打工了,管飯就行!”利普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指了指身後幾輛馬車上的工人。
這些工人大部分臉上都帶著忐忑不安的表情,顯然他們一直都在擔心,殺死凱奧的人,會不會比凱奧更殘暴。
“還有兩個人是我們在處理阿蘭德營地的時候自己找上來的,你注意點,我估計他們也是掠奪者。”利普一邊隱晦的指了指,一邊對唐吉說道:“是殺,是留,你說了算。”
唐吉看了一眼那兩兩個被單獨留在最後麵的掠奪者,對方還朝他討好式的呼應了一個笑容,看起來就和普通的難民差不多。
但怎麼說呢,任何人隻要看上一眼就知道他們不是傳統意義上那種‘良民’,而且唐吉還從他們身上聞到了一絲讓他非常不爽的味道。
唐吉沒法解釋這是一種什麼味道,但那股從心底傳來的厭惡卻讓他憑空添了兩分怒意。
“交給我處理。”唐吉點了點頭的,對利普說道:“需要什麼你自己去跟傑蘭特說,你的訂單優先。”
利普臉上頓時的喜形於色,這年頭哪個幸存者團體內沒有幾件舍不得扔,又修不好的破爛?他們缺的就是零件。
“你們倆,跟我來。”唐吉指了指那兩個賊眉鼠眼的工人,讓他們跟自己走。
奈爾·加林多打了個哆嗦,有些茫然的看向同伴,任務欄中明晃晃的任務3正在閃爍,仿佛死照星正在發光一樣催他上路。
同伴哆嗦了一下,一咬牙跳下了馬車,就這麼跟了上去,奈爾無奈之下也隻能跟著走。
有那麼一瞬間,他覺自己現在就下線離開也夠本了,但一想到他們簽署的協議是一旦退出降臨狀態,就永遠不會再得到新的降臨機會,他又退縮了。
作為一個新人,一個和公司簽訂了苛刻合同的新人,奈爾·加林多一門心思想的都是在公司政策的激勵下,乾幾票大的,然後一飛衝天,成為明星玩家,普通人的日子他是一天也不想過了。
而現在,機會和風險都在眼前,奈爾決定抓住它.
此時他還不能確定自己到底是遇到了哪位七原罪,有關這個世界的所有消息都被公司封鎖了,奈爾甚至是在降臨前,才跟著其他人一起上了幾堂常識課。
這其實也算是公司內部的一種創新了,以前可沒有哪個世界逼得他們在線下進行教學,也沒有哪個世界能讓他們如此謹慎對待。
從公司透漏出來的消息來看,他們似乎也很猶豫,既不想這些玩家降臨後被人一眼看出破綻,又擔心不小心透漏的太多了,影響保密政策。
但奈爾作為一個聰明人,還是從那個據說以前降臨過這個世界的培訓老師那得到了一點額外的情報,他曾說過,小心一個黑頭發黑眼睛的男人,其他的他不能多說。
而眼前那個男人,就正好黑頭發和黑眼睛奈爾在心中進行了無數次交鋒,就這麼渾渾噩噩的跟著唐吉走進了一個剛被整理出來還沒兩三天的倉庫裡。
唐吉等著他們倆進去後,左右看了看,將最後一口煙抽完,煙蒂扔出了倉庫,隨後關閉了倉庫大門,隻留下一聲活動手指關節的聲音
“是誰在襲擊我們?”王正道以遠超常人速度遊泳登上了方舟組織的巡邏艇,找到了額頭被碰出了一條大口子的維姬。
十多年沒見,維姬也已經褪去青澀,長成了一個大姑娘,但可能因為【屏蔽】能力的原因,她顯得有點不修邊幅,穿的還跟假小子一樣。
“應該是海雷丁!最近新崛起的一夥海盜,聽說以前是石化聯盟那邊的海軍軍官,我們之前因為航線問題發生過衝突!”一個帶著船長帽的中年人替維姬回答道,他也是方舟組織的老成員,不至於不認識王正道是誰。
此時雖然遭受了襲擊,臉上卻還是帶著笑容,打著招呼:“你這次走得可太久了!這發生了不少變化,有好有壞,恐怕你得適應一段時間了。”
“閉嘴吧,奧西埃爾,你什麼時候開始留胡子了!”王正道也是反應了好一會才意識到眼前這人是誰,頗有一種滄海桑田的感覺,因為休眠倉技術的存在,傳統意義上的倫理關係在避難所內已經是崩塌了,最少兒子比父親年幼這個概念已經徹底不準確了。
“怎麼對付他們?”王正道幫維姬包紮好了傷口,用安全帶將她困在椅子上,隨手拿起一把長槍,站在船長身邊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