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青墨跟著落在一處土牆上,聽見下方暗巷內高潮迭起的呼聲,臉頰微微一紅,當做什麼都沒聽見,掃視下方亂七八糟的街市。
逍遙洞建築多半老舊,且層層疊疊,還掛著破販子、布條等等,視線並不是很開闊。
因為子時過後就是鬼市,街道兩邊有很多地攤,上麵以什麼物件都有,但一眼掃去也沒什麼大禁之物。
令狐青墨在街上搜尋,很快發現了一個巷口,站著個中年漢子,手裡掂著個小瓶瓶,見人就抖兩下,眼神期待。
“這個人是賣登仙散的,應該知道門路,你去打聽還是我去打聽?”
“這種事情,怎麼能讓姑娘家來。”
謝儘歡也沒多說,直接就飛身從房舍上摸了過去。
令狐青墨一愣,暗暗尋思——上前打聽,為什麼要走房頂?
但很快她就發現,謝儘歡字典裡的‘打聽’,是先打後聽!
隻見謝儘歡身法利落穿過房舍,無聲落在暗巷之中,上前一把捂住中年漢子的嘴,往暗巷拖去。
“嗚——?!”
中年漢子還在招攬客人,忽然遇上標準的暗殺流程,嚇得三魂七魄掉了一半,手忙腳亂從腰間掏匕首,但還沒拔出來,就中了一擊腎擊。
嘭——
悶響過後,暗巷直接寂靜下來。
中年漢子幾乎癱在懷裡,渾身抽搐,氣息都陷入凝滯。
“哪兒賣的有血元精?”
中年漢子眼神驚懼,抬手指向西北方,等嘴上手鬆開,才嘶著涼氣顫聲回應:
“三柳胡同,李四爺可能有門路,大俠饒……”
嘭——
謝儘歡一記手刀削在脖頸,漢子當即栽在了茅草堆中,乾淨利落。
令狐青墨飛身落在跟前,眼睛瞪得像煤球:
“你……你就這麼打聽消息?”
煤球倒是雙眼微眯,冷靜的像墨墨,意思估摸是:
還丟茅草堆上怕人摔著,你丟鳥鳥都沒這麼溫柔……
謝儘歡這已經是當著姑娘麵,比較和善了,回應道:
“這些個藥販子,嘴裡沒一句真話,以後遇上了,切勿心慈手軟。”
令狐青墨好歹是個正派女俠,覺得問都不問直接打的風格,有點過於黑道了。
不過謝儘歡比她會斬妖除魔,想想還是從懷裡掏出個小本本和硬筆,認真記下謝儘歡的辦事思路——遇到藥販子,先打個半死再問話……
謝儘歡也沒耽擱時間,又帶著墨墨來到了三柳胡同。
胡同內部有幾家暗窯,雖然過了子時,但逍遙洞晚上比白天熱鬨,內部依舊能看到些許嫖蟲,入口處還站著放風打手。
謝儘歡本想故技重施,抓個舌頭先打後聽,但半途卻腳步一頓,望向了不遠處一棟皮草鋪子。
皮草鋪子早已歇業,門外有幾個地攤,其中一人明顯有些許功底傍身,坐的位置剛好能看到鋪子正麵和側巷。
如果不出意外,鋪子後方視野死角,還有另一個暗哨的……
謝儘歡就算不靠鬼媳婦,江湖經驗也不差,但有鬼媳婦總是保險一些,手扶正倫劍詢問:
“這鋪子是不是有問題?”
令狐青墨跟在身側,見狀茫然打量:
“有嗎?”
好在這話也不是問墨墨。
夜紅殤從身後走出來,略微勘察:
“鋪子裡似乎有人,不過距離過遠,摸不清底細。”
夜紅殤洞察力很強,但範圍不是無邊無際,越遠越不清晰。
謝儘歡悄然隱入暗處,摸到鋪子十餘丈外。
而鬼媳婦的回應,隨之在耳邊響起:
“怪不得這裡有血元精。鋪子裡藏了一大波巫師,都聚在一個房間裡,實力在四到六品之間,可以一鍋端。”
一大波巫師?!
這不婉儀嗎……
謝儘歡仔細打量鋪麵,心頭頗為訝異。
巫教見不得光,身處大乾的散裝巫師,隻能在鬼市這地方混跡,逍遙洞賣的各種奇門毒藥,大部分都是這些人配的。
謝儘歡知道逍遙洞有巫教人手,但七個中遊巫師湊一塊,在南疆荒域都能組成個小門派了!
放在京城,絕對屬於重大犯罪團夥!
巫師和丹師一樣燒錢,能練到中遊基本全是富哥……
念及此處,謝儘歡不由精神了起來,甚至有點後悔帶著墨墨出來了。
畢竟墨墨在跟前,他連殺帶搶,有點影響形象……
令狐青墨發現謝儘歡靠在牆上,眉峰冷峻若有所思,滿眼疑惑:
“這裡有什麼問題?”
謝儘歡抬手指向街上的地攤:
“那個人是放哨的,這裡麵肯定有問題,我摸過去看看,你和煤球在這放風,切勿打草驚蛇。”
令狐青墨不疑有他,提劍開始警惕周邊:
“好。有危險立即示警!”
“你彆靠太近,有動靜也彆著急衝過來!”
“明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