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
幾名巡邏仙官落在四周,左右勘察,眼神稍顯戒備:
“兩位是何身份?”
謝儘歡取出‘丹’字腰牌:
“丹州親事府謝儘歡、令狐青墨,此人是乾屍案主謀,快通知衙門過來。”
“咕嘰!”
煤球乾啥啥不行,投降第一名,發現謝儘歡舉手了,也連忙抬起兩隻小翅膀……
淩晨五點。
東方泛起魚肚白,布政街也亮起星星點點燈火,街上也能看到些許去皇城上值的官吏車架。
縣衙內,早起的斐濟指揮著衙役布置會議室,準備著即將召開的‘乾屍案領導組指導會議’,此時還說著:
“擺椅子上茶要講究,縣令坐主位,儘歡是丹王府執戟,要右首席;欽天監坐左首席;赤麟衛次之,然後才是本官……”
“丹陽來的令狐大人坐那兒?人家是紫徽山掌門徒弟、長寧郡主金蘭姐妹……”
“嗯……那就坐右二席,欽天監和赤麟衛坐在左邊……”
……
縣令吳元化,感覺今天又要挨罵,也早早爬了起來,見狀訓道:
“有這閒工夫擺椅子,不如早點出去查案多跑跑。”
斐濟回過身,跑到跟前獻殷勤:
“吳大人起這麼早?吃了沒?要不要卑職去買兩籠包子……”
吳元化擺了擺手,滿眼不悅:
“陳府尹都快把我這身衣裳扒了,哪有心情吃飯。
“前幾天聽說謝儘歡嫉惡如仇,不是在捉妖,就是在捉妖的路上,我還以為真這麼勤快。
“你自己看看,天都快亮了,丹陽那邊一個人都沒過來……”
……
卯時通常是皇帝起床、大臣早起上朝的時間點,若是犯困的朝臣路過衙門,發現衙門還在睡著,少不了一頓拾掇,為此縣衙卯時要準點開門,有上進心的官吏,自然也得準時到崗。
斐濟是謝溫發小,彼此共事幾十年,可以說是看著謝儘歡出生、長大,聞聲連忙幫著說好話:
“儘歡是通人情世故,他現在是王府的人,辦事太過積極,豈不成了喧賓奪主,顯得咱們縣衙對案子不上心?”
吳元化想想倒也是,歎了口氣:
“來晚沒啥,本官就怕丹王在誇大其詞,給‘女婿’造勢,實際也沒太大真本事……”
斐濟扶著縣令胳膊,滿臉堆笑:
“不至於!儘歡自幼好學,本事不小,隻是昨天剛來還沒機會施展,想要有進展,也得等儘歡查個幾天不是。
“而且丹陽妖寇作亂,儘歡六七天就把匪首在內所有人全殺乾淨了,此舉已經讓整個丹陽縣衙乃至府衛,被禦史台斥責無能。
“這案子咱們查了八個月,若是儘歡三五天就給破了,我們得被罵成什麼樣?”
吳元化略一琢磨:“嗯……浪費民脂民膏的飯桶!聖上若聽聞,恐怕當場得把縣衙所有人一擼到底,丟去南疆看妖獸齜牙。”
“對嘛。”
斐濟一拍手掌:“丹陽人馬破的越快,就顯得吳大人越無能,所以這案子急不得。”
吳縣令覺得很有道理,微微頷首:
“也是,要本官看,此案還是得徐徐圖之……”
“報——”
話沒說完,外麵就傳來尖銳爆鳴聲!
吳縣令被驚得一哆嗦,當即怒目回首:
“大早上號什麼喪?!又出現乾屍了不成?”
“不是……”
巡邏衙役幾乎是連滾帶爬從外麵跑進來,氣喘籲籲麵帶狂喜:
“乾屍案破了!凶手找到了!”
“啊?!”
此言一出,滿屋子差役都站了起來,麵露不可思議。
斐濟表情一僵,連忙上前:
“你可彆胡說啊!怎麼破的?誰找到的凶手?”
“是謝儘歡謝公子……”
“漂亮!”
斐濟一拍手掌,回過身來:
“看看,看看!我昨天就說儘歡把咱們當家人,哪怕身在王府,心也在縣衙,把咱們的事兒當自家事,你們看這辦事多積極……”
“你一邊去!”
吳縣令擺手把斐濟轟開,來到門前詢問:
“你確定?丹陽的人昨晚才過來,這天還沒亮,他們怎麼可能……”
“千真萬確!”
衙役非常興奮,口吐連珠說道:
“聽赤麟衛說,儘歡公子和紫徽山嫡傳,晚上沒事乾出門遛彎,然後就從逍遙洞查到東市,又從東市查到古玩街,追逐妖寇數裡才堵住,當場斬於馬下!
“我快馬加鞭跑去古玩街看有情況,結果欽天監、赤麟衛來了幾十號人,連早起上朝的陳府尹、吏部的李侍郎、禦史台的王禦史都過去看了眼,就咱們縣衙還沒人到場。
“這可是咱們萬安縣衙負責的案子,這麼快破案,絕對是大功一件!
“我親眼瞧見三位大人湊在一起商量,似乎提了幾次吳大人名字,還有‘瑞州、補缺’什麼的,我估摸是準備提拔重用吳大人……誒誒誒?吳大人?”
吳縣令也不知為何,兩眼一翻直接暈了。
斐濟反應奇快,扛起吳縣令就往外跑:
“快快快,備馬……”
“啊?不叫大夫嗎?”
“叫個屁大夫,瑞州他娘的是嶺南,吳大人現在就是死,也得死在案發現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