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陳勝睜開雙眼自然醒來,隻覺精神飽滿,全身上下充斥著使不完的力氣。
他對武功的進益毫不意外,隻是運起縮骨功,在一陣牙酸的扭曲聲中,把魁梧的身體壓縮成了乾瘦體型,下床向洞外走去。
“吱吱——”
結果剛走兩步,就有一個黑影飛一般撞進了他懷裡。
陳勝用真氣包裹手掌,把竄到身上的靈鼠拎起來,手中真氣噴吐,把它全身上下,從裡到外清洗了好幾遍。
最後才把它托在手心裡笑道。
“守了七個月,倒是辛苦你了,送你個小禮物以示獎勵。”
陳勝用指尖撓撓靈鼠的小腦袋瓜,把它逗的吱吱直叫。
接著兩手並攏,把靈鼠夾在中間,施展《萬道森羅》的渡化能力,真氣滾滾而下,往它腦袋裡植入了一些關於文字與語言的常識。
一炷香後,施功完畢,直接低頭說道。
“在我掌心裡寫個‘鼠’字出來。”
聽到這句話,靈鼠黑珍珠般的眼中先是露出了一抹疑惑之色,接著很快醒悟,抬起爪子在陳勝手心劃拉出一個歪七扭八的鼠字。
雖然還是不能說人話,但識字便代表著靈性更進一步。
按照這個趨勢,隻要待在陳勝身邊,它終有一日能變成一隻真正的妖怪。
結束了這個小插曲,陳勝在岩洞裡拿起一個半滿的背簍,讓靈鼠鑽進礦石的縫隙中,背著背簍向外走去。
再往前兩步,能看到由於沒有足夠的食物供給,其實守在洞外的礦鼠並不多。
有人來的話,它們充其量隻能起到個警示的作用。
他指揮靈鼠驅散這些老鼠,俯身鑽進了逼仄狹窄的巷道,沿著熟悉的道路向上爬去。
黑山金礦還是一如往日般暗無天日,沒有任何變化,即便偶然遇到彆的礦工,相互間也很少打招呼。
沒人留意過,這個陌生少年已經半年沒有露過麵了。
倒是陳勝以玄明心眼與天子望氣觀人,發現遇到的每一個礦工都氣血衰敗,體內有病氣淤積,同時眉心有灰黑之色盤旋不散,有早亡之相。
他一路行至地麵,頂著火辣辣的太陽,看似老實的混在人群中排隊買饅頭,實則目光卻瞥向了一棟建在廣場外的高大黃銅樓閣。
那裡是黑山金礦礦監的居所,住著一個會法術的太監。
他用天子望氣遠遠觀望,就看到一團爆裂的雷霆之氣在樓閣屋頂上盤旋環繞不休,散發著凜冽的威勢,刺的人雙目生疼。
陳勝在大明世界用了這門瞳術幾十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疑似反噬的情況。
“是因為此人修為過高,還是因為修煉法術的緣故?”
雖然心有疑惑,但陳勝擔心那太監會察覺到自己的窺探,隻看了一眼就扭過頭開始默默排隊。
早在三年前,他第一次見到礦監用天雷轟殺越獄者的時候,心中就有了一個疑問。
那便是,黑山金礦裡足有幾萬號礦工,礦監是怎麼做到精準發現每一個越獄者的?
他難道不修煉,不吃飯,不拉屎,不處理公務,每天隻忙活這一件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