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沒來得及飽食的鬼物厲聲咆哮起來,化作陰風在縣衙大堂內呼嘯不休。
見到這一幕,陳勝冷哼一聲繼續搖動鈴鐺。
群鬼方才滿是不甘的被九節杖收走,消失在原地。
接著。
空氣中又憑空浮現出兩枚金色的緊箍咒,從天而降落進了縣令和巫婆的頭顱中。
對他們的控製,便這麼成了。
完事後,陳勝也不管全身凍結著一縷縷寒冰,衣衫不整,僵在大堂裡的兩人,被彆人發現後會是何等醜態。
便施術移動水鏡術的視野,將目光鎖定在了第二個目標上。
陳勝的水鏡術雖然才剛修至小成之境,不能在百裡外隔空施展道術,但施法範圍籠罩不過數裡方圓的縣城,還是綽綽有餘的。
鏡像向西挪動兩條街,就看到了平鄉縣豪強中實力最強的黃家。
此時,黃家族長正騎在高頭大馬上,甲胄俱全,背弓持劍,身後除一對兒女外,還跟著上百個同樣騎馬的部曲。
月色如水,馬隊不緊不慢的行在縣城唯一的一條石板道上,發出嘀嗒嘀嗒的聲響。
“父親,我們這次還要當馬前卒,出兵幫縣令討伐張首嗎?”
“這次河神獻祭,本就是縣令和巫婆提議的,這對奸夫淫婦出力最少,卻狼狽為奸吞了將近六成財貨。
我們黃、趙、王、李四氏出人出力最多,卻隻能平分剩餘四成資財。
張家堡我們都去過,那地方可不好打,這次出兵若是大勝還好。
若是家中部曲稍有折損,隻怕將會是場賠本生意啊。”
聽著一對兒女的勸告,一馬當先的黃世仁心中微微一歎,耐心解釋道。
“你們當為父是傻子嗎?隻知在百裡侯麵前屈膝稱是。
實在是大勢如此,不得不為。
我們平鄉縣沒落了,已有四五十年沒出過一千石以上的官員,在朝中無人啊。
彆看縣令隻是個武功稀疏的半老色鬼,但隻要炎漢朝一天不倒,縣令有一縣之尊的大義名分在手,平鄉的地方豪強就必須要聽他的。
若是不服管教,輕則會有破財之災,重則會有滅族之禍。
所以你們要記住,在大漢朝想要活得痛快,必須要當官,而且還必須要當大官。”
說到這裡,黃世仁歎了口氣,突然將話風轉回到了張首身上。
“但張首這個人就和縣令不一樣了,他走的是另一條路。
隻看他短短幾年來開創教派,廣撒錢糧,收攏人心,就知道他是個能自己成事的梟雄。
金鱗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啊。
為父很看好張首,半年前還想過和他結親,但此人卻不知好歹拒絕了。”
似乎回憶起了當時的情景,黃世仁突然冷哼一聲。
“縣令是流官,禍害我們幾年也就走了,但張首可是做地虎。
平鄉縣這地方太小了,趁著他做大之前,必須要先下手為強除掉他。
否則等他成了氣相,平鄉將再無我等的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