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凡和滕忠神色頓時一僵。
下一刻,從古源的寬袍衣擺下方,轟然衝出無數黑蟲,遮天蔽日,那恐怖的量級,簡直讓人頭皮發麻。
“嗡嗡——”
無窮無儘的蟲海,嗡鳴聲共振之下,仿佛空間都震顫不已。
“嘶。”
秦凡頓時倒吸一口涼氣,整個人都麻了。
這他媽叫群毆?
這尼瑪明明叫海毆。
“師兄,我覺得,要不然咱們還是撤吧。”
秦凡咽了咽口水,對滕忠提議道。
“撤不了啊。”
滕忠苦澀一笑,“讓我扔下這麼多性命不管,有違我做人的原則。”
“秦師弟,你若是怕了的話,那你就先撤吧,師兄不怪你。”
“這次的任務,已經不是你能插手的了。”
“……”
師兄,我嚴重懷疑你在以退為進,搞道德綁架。
“師弟,我先上了,你找機會就跑吧。”
“若師兄沒能回到聖地,就把這個交給於柔師妹。”
“就說我滕忠對不起她。”
說著,滕忠翻手取出一個鴛鴦荷包,將其扔給秦凡。
秦凡頓時一臉錯愕。
不是師兄,你來真的啊。
“都說修仙應無情,可人又如何能無情。”
“這一戰,我滕忠縱死不退。”
滕忠取出一把上品法刀,目光堅決,死死盯著上方的古源。
忽地一聲怒喝:“魔修賊子,今日你滕爺爺便來會一會你。”
轟!
靈力驟然爆發,滕忠化作遁光瞬間朝那漫天蟲海衝了過去。
“不知死活。”
“我這黑死蟲每一隻都擁有下品法器的強度。”
“這近千萬隻一起上,就算你是築基巔峰也擋不住。”
“區區築基後期,簡直是不自量力。”
古源輕蔑一笑,揮手間,黑壓壓一片的蟲海,在頃刻間朝滕忠撲了過去。
“孩兒們,好好享受這一頓大餐吧。”
密密麻麻,如黑雲壓城一般,下方一眾親衛臉色瞬間煞白,腿都不覺變軟。
太恐怖了,這根本非人力能夠抵擋。
滕忠瞳孔驟縮,在靠近之後,他終於真正感受到這蟲海的壓迫感究竟有多強。
簡直如深淵囚牢一般,令人心生絕望。
滕忠紅了眼睛。
“荒山印。”
拚命的時候到了,滕忠一聲怒吼,將荒山印催動到極致。
“轟轟轟——”
山嶽浩蕩,就像停不下的海嘯,一路碾壓。
待衝出蟲海包圍,滕忠全力劈出一刀,明黃刀氣破風而去,勢大力沉的殺向古源。
可古源怡然不懼,隻冷冷一笑。
轟!
待刀氣殺到近前,大批黑死蟲忽然從他背後湧出,隻聽“轟”的一聲巨響。
蟲潮崩碎,但古源毫發無傷。
“根基不錯,這一刀在同境之中,沒有多少人能輕鬆擋下。”
“可惜,還是太弱了。”
古源淡淡開口,下一刻,蟲海卷土重來,將滕忠和荒山印全部淹沒。
“轟轟轟——”
滕忠目眥欲裂,在蟲海中奮力廝殺,時不時扔出幾張下品火靈符。
一時間,天上仿佛下起蟲雨,可黑死蟲太多太多,根本殺不完,剛打出一個窟窿,轉眼就被另一批蟲子補上。
漸漸地,滕忠身上開始掛彩,下品法器的蟲爪,撕出道道血線。
然而不管如何受傷,滕忠依舊沒有要逃遁的意思,依舊在咬牙強撐。
這一幕,讓秦凡本欲逃走的念頭,開始有所掙紮,握著荷包的手也越來越緊。
他的原則就是要穩,要苟,內心也有個聲音不斷在告訴他,現在跑還來得及。
隻不過……
“這該死的良心啊,道爺可真是被你給害苦了。”
啥也彆說了,一起乾吧。
“唰!”
手掌一握,一個白色瓷瓶出現在了手上。
“不就是群攻手段嗎,跟他媽誰沒有一樣。”
秦凡猛地抬頭,果斷對滕忠一聲暴喝:
“滕師兄,我來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