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隴右總麵積約有一萬三千多平方公裡,七十多年前大大小小的營地,加起來少說也有兩百多家,彼時大家實力都很弱小,活動範圍也不大,互相基本聯係很少,但從李天化擔任隴山頭領後,情況就變了……”
隴山以東,血衛軍緩緩朝東行軍,侯虎單獨陪在了夏鴻的身邊,正在給他講述隴右的曆史。
“李天化不光修煉天賦高,二十多歲就有了掘地境極限的實力,戰鬥天賦、狩獵能力也極其驚人,更難能可貴的是,他在發展營地方麵的才能,也不低。
他剛擔任頭領時,隴山還隻是個中型營地,人口才一千出頭,他以隴山為依托,不斷收容周邊的營地,短短十年間,便將隴山發展壯大到萬人規模,掘地境上千人,坐擁四十多支狩獵隊……”
提到李天化,侯虎眼神裡既有崇拜,也含著懼意,可以看出其心裡,對此人的感情相當複雜。
這也不奇怪,從他此前稱呼李天成為師叔來看,他跟李天化,顯然是存在師徒關係的。
隻是聽侯虎講述李天化的這些傳奇經曆,夏鴻臉上雖在假裝震驚,可心裡的真實感受,卻古怪的緊。
十年將隴山發展到萬人規模,掘地境過千人,這個成績放眼冰淵,當然算很強。
可要是拿來跟大夏比,就太微不足道了。
當然,夏鴻的虛榮心也沒到這份上,自是不會打斷侯虎的訴說,隻是繼續聆聽,看侯虎究竟打算說什麼。
“隴山實力大增後,或恩施或威壓,開始加速吞並周邊營地,其後短短數年,隴山周邊方圓二十公裡,幾乎就沒有其他營地的存在,隴山人口也高達四萬,李天化超等戰體,突破禦寒級時便有八鬃之力,彼時可謂風光無二,整個隴右所有人類營地,都爭破了頭想並入隴山…………”
超等戰體,突破就有八鬃之力!
這句話,讓夏鴻心神稍稍一動,故作震驚道:
“一突破就有八鬃之力,那等突破到中期後期後,實力豈不更加驚人?”
侯虎點了點頭,道:“當然,禦寒級三境,每破一境就能增加基礎力量一倍,按李天化突破時的力量,中期他就有十六鬃之力、後期三十二鬃,他突破到禦寒級巔峰的實力,就是六十四鬃,彆說隴右,我估計整個平西原,都很難找出比他強的禦寒級。”
夏鴻這下,總算知道禦寒級的實力劃分了。
剛突破禦寒級算初期,後續中期、後期、巔峰,每突破一次,就能增加基礎力量一次,按侯虎的話,增加的幅度,還是根據突破時的基礎力量來算的。
自己突破時是九鬃,現在十七鬃,也就是說離中期隻差一鬃,自己後期是三十六鬃,等突破巔峰期時,力量就能高達七十二鬃。
比李天化還要強出八鬃!
侯虎十六鬃之力,禦寒級巔峰修為,往前推導他剛突破禦寒級時,隻有兩鬃之力,也是一尊上等戰體。
李天成的實力比他隻強了一點,看來最多也隻是上等戰體而已。
不僅知道了禦寒級的實力劃分,還以此推導出李天成和侯虎兩人的戰體資質,夏鴻心情瞬間就好不少。
“隴右所有人類營地,都想加入隴山,然後呢?”
聽到夏鴻主動開口詢問,侯虎立刻繼續講述:
“前麵我說過,隴右那時總共有兩百多家營地,加起來人口接近十五萬,李天化就是再有本事,也養不起這麼多人,所以他拒絕了其他營地的並入,隻肯按照隴山的發展,來逐步的增加人口。”
夏鴻微微點頭,李天化的選擇,很合理。
冰淵世界的特性決定,隻有掘地境,擁有狩獵能力的人,對營地發展才有正向作用,否則再多的人口,也隻是負擔。
可掘地境又必須要用獸肉培育,而且突破掘地境後對獸肉的需求還會變大,乃至掘地境之後的修煉,對獸肉獸血資源的需求,都是在步步增長的。
資源有限的情況下,盲目擴張人口,非但沒用,反而會有極強的負麵作用,輕則拖累營地發展,嚴重點還會埋下隱患,造成營地崩潰,都不是不可能。
按之前看到的情況,隴山的總麵積,肯定比紅木嶺要大,寒獸以及其他各類資源,必然極其豐富。
問題是,它裡麵資源再豐富,你沒有足夠的實力,也無法成功獲取;就像大夏,對紅木嶺的勘探,到現在也還在持續,夏鴻要是沒記錯,到他外出時,大夏狩獵隊能進入紅木嶺的深度,隻有七公裡。
而且,還隻有較強的中級狩獵小隊,才能去。
這還是有係統存在,發展速度迅猛的大夏。
李天化就是再有能力,他也一樣要受到冰淵殘酷環境的限製,根據資源的攫取能力,穩紮穩打的提升營地人口,擴張勢力範圍,才是最好的方式。
“隴山要是隻拒絕其他營地並入,那也沒什麼,畢竟我們才是勢弱的一方,可問題在於,他拒絕其他營地並入之後,還強行將隴山的外圍入口,全霸占了!”
聽到這,夏鴻心裡大致就明白了。
他先前就曾好奇過,隴右十二家,隴山營地就不必說了,他們就在山腳下,另外蜂巢和陽露兩家挨著紅木嶺,平時狩獵也有個去處,那其他九家呢?
要知道,平西原這邊,大部分都是平原地帶,植被覆蓋率很低,寒獸雖然也有,但實在是太少,彆說養活九家巨型營地,就是兩三家,恐怕都不行。
靠山吃山,從距離上來看,他們去隴山明顯要方便的多,李天化把隴山外圍入口全部霸占,為了自家營地發展,其實也無可厚非,可這樣一來,就是把其他營地的生存空間給積壓了。
那後續的發展,就不難猜了。
“隴山行事霸道,剩下的營地為求自保,便開始聯合起來反抗,此後的數年間,或合並,或抵抗,或被消滅,總算憑著實力,逼著李天化開了幾個口子,可兩百多家營地,最後也隻剩下了二十多家。”
這段話,說起來雖隻寥寥數語,可光從兩百多家營地到現在隻剩二十多家這一點,也足以證明,隴右那段歲月有多殘酷,有多血腥了。
侯虎是隴右三十年的那批質子,彼時的他,應該還隻是頭領之子的身份,也就是說,他是沒經曆過那段歲月的,可他語氣一樣沉重,大抵是對父輩的經曆,有些深刻的感觸。
“可即便如此,爭鬥也還未停止!”
侯虎麵色凝重,繼續道:“說實話,論單一實力,我們沒有任何一家能跟隴山比,能逼的李天化開出幾個口子,全靠我們二十多家同氣連枝,日子久了,隴山就開始分化我們,所以爭鬥始終都沒停過。”
那是必然的!
開了隴山口子,就是讓渡自家的利益,營地還想繼續發展,就必須要占領更多的資源地,所有營地的最終目標都是吞並他人壯大自己,李天化自然也不例外。
“一切的轉機,就發生在隴右元年……”
說到這,侯虎麵色陡然陰沉,繼續道:“那一年,我父親侯海,在隴山發現了一棵寒蘋樹……”
寒蘋玉露!
聽到這個名字,夏鴻腦海立刻想起了先前,在蜂巢聽那劉姓藥師說過的三味大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