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宿舍裡,源稚生看著手機裡源稚女的消息忍不住揉了把臉。
他的好妹妹讓他繼續堅持一下,希望他能順便把即將開始的期末考試也過了,並且看上去十分有讓他讀完整個大學課程的意願。
並且她還信誓旦旦的保證一定會在外麵攪風攪雨,讓昂熱沒辦法回去發現他的端倪,讓他放心上學。
源稚生沒辦法放心,哪怕他已經在這個破學校裡以他妹妹的名義待了一個多月了,但每天依舊提心吊膽,生怕自己會露餡。
“琉璃,晚上獅心會有個活動去不去?”女孩的聲音響起,源稚生下意識的看了過去,但僅僅隻是一眼又立馬挪開了視線,搖了搖頭。
他的室友蘇茜此時穿著極為涼快的吊帶和熱褲,一眼望去全是大片雪白的肌膚,她臉上還敷著黑乎乎的麵膜,對源稚生說:“你的嗓子還沒好嗎,好像很久沒聽你說過話了。”
她說著就要走過來,源稚生猛的站了起來,轉身就往外走。
源稚生沒辦法不走,諾諾和愷撒吃飯去了,整個宿舍裡隻剩下他和蘇茜,而他至今都還不知道該怎麼麵對蘇茜這種熱心的女孩子。
從小到大,他身邊隻有三個女孩子,相伴一起長大的源稚女,後來遇見的繪梨衣和櫻,但這些人和蘇茜截然不同,這種熱情明媚像陽光一樣的女孩子,他完全不會應對,隻能逃走。
萬幸的是他的腿已經恢複的差不多能自行走路了,就是動作太急顯得腳步有些踉蹌,看上去就像是在逃命一樣,蘇茜見狀,一臉莫名其妙。
不過她早就習慣了室友們的奇奇怪怪,倒也沒放心上。
反而是源稚生跑出了宿舍還是覺得有些緊張,眼看著有不少人似乎在注意自己,頓時無比煩躁,冷著臉走向了學院的某角落。
這裡是他為了躲避眾人視線找到的地方,距離學院教學樓之類的學生活動地很遠,應該算是學院最偏僻的地方,平時根本不會有人來,隻能看到鬱鬱蔥蔥的樹木和遠處的高山。
源稚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隻能生無可戀的期待著放假,他在心裡計算著期末考試的時間,立刻精神一振,快了,再堅持一段時間就好了。
他拿出手機想問問櫻要怎麼應對女孩子,又覺得這種問題問櫻不如問烏鴉和夜叉,但仔細一想這兩貨似乎也不太靠譜,正躊躇著不知道問誰的時候,他忽然聽到了身後傳來了細碎的動靜。
源稚生的五感是超乎常人的敏銳,隻一瞬間他就判斷出了那是腳步聲在靠近,但因為是在卡塞爾學院裡,他以為是哪個學生也過來散心,便也沒當回事。
直到那個腳步聲離他越來越近,明顯是衝他而來的,他才皺著眉回頭。
結果僅僅隻是一眼,他就愣住了。
來者渾身被裹在寬大的黑袍裡,單手拉著黑袍的一角遮住了臉,他從頭到腳都被裹得嚴嚴實實,隻隱約看出他的身形似乎有些消瘦。
他露出來的手指寬大乾枯,那顯然是個男人的手,但乾枯的就像是骨頭外隻裹了一層皮。
總之這絕對不是學生們該有的裝扮。
“你是誰?”
源稚生幾乎是瞬間警惕起來,他下意識的伸手摸向腰間,卻想起了自己為了不暴露身份把蜘蛛切和童子切都藏了起來,把兩把刀現在都乖乖的躺在他的行李裡。
“你就是風間琉璃?傳說中殺了龍王的s級?”嘶啞的聲音就像是指甲在磨蹭玻璃,是令人頭皮發麻的尖銳。
濃烈的不安在源稚生心底裡蔓延,他意識到了來者不善,緩緩後退試圖拉開距離。
可他的沉默被當成了默認,黑袍人點了點頭,嘴裡忽然念誦起了言靈,而隨著他的念誦,巨大恐怖的領域展開,瞬間將源稚生包圍籠罩。
源稚生瞳孔驟縮,學院始終在守夜人的言靈控製之下,可這個人卻能使用言靈,這說明他的血統已經遠遠超過了守夜人。
學院裡除了昂熱,源稚生想不通誰還能做到這樣的事情,更想不通誰要對他出手。
不對,這人的目標是風間琉璃,說明這人隻是誤將他當成了源稚女,他真正要對付的人是源稚女。
可還沒等源稚生細想,領域裡麵忽然燃起了劇烈的大火,伴隨著劇烈的狂風,呼嘯著襲轉而來。
隻一瞬間,源稚生就被那烈火狂風吞噬,他渾身骨骼爆響瞬間開啟了龍骨狀態,這讓他在最後關頭避開了那致命的火舌。
可他才剛剛站穩身子,淩厲的刀光已至眼前,那一刀太急也太狠,他沒有絲毫躲避的空間,隻能強行扭轉身體躲過致命的部位。
肩膀猛烈一痛,恐怖的力量如潮水般襲來,隻聽骨骼碎裂的聲音驟然響起,源稚生猛的吐出一口血來,他的龍骨狀態竟然硬生生被砍斷了!
“就這?”黑袍人搖了搖頭,似乎極為失望:“不過如此,這種水貨也配讓家族如此重視麼。”
“你究竟是誰?”源稚生咬牙問。
可黑袍人卻隻是朝著他舉起了刀,淩厲的刀光閃過源稚生的眼睛:“等你死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