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了這麼多年,終於裝不下去了麼?”
諾頓不屑地笑了一聲:“怎麼,你養的狗把你咬了?”
“算不上。”林鳳隆笑著搖頭,似乎並沒有多在意,連語氣都是淡淡的:“總有些自作聰明的家夥以為憑自己就能對抗命運,殊不知,命是早就定好的。”
“你也不是沒有看走眼的時候。”諾頓冷笑,嘲諷的吐出三個字:“源稚女。”
林鳳隆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如果我記得不錯,在我發現源稚女失控想要了結她的時候,似乎是尊兄在幫助她?”
“那又怎樣?”
“不怎樣。”林鳳隆歎了口氣:“我隻是想問你一句,這一次你還會幫她嗎?”
諾頓陷入了沉默,這位高傲的暴君罕見的沒有說話,他微微垂目,讓林鳳隆有些看不清那雙總是充滿了威嚴的眼睛。
他似有意似無意的說:“現在大概是殺死她的最好時候了吧,她遲早要和弗裡嘉對上,隻要能把她倆都殺了,就能獲得完整的白王權柄。”
“不然,假以時日,她就是下一個弗裡嘉,甚至遠比弗裡嘉更加難纏,她已經吃了貝希摩斯和我那個傻弟弟,你覺得她會放過你和康斯坦丁嗎?”
“醒醒吧,她已經嘗到了權與力的味道,她早就不是當初那個純粹的人類了,我們是同類啊,陰險,狡詐,嗜血的同類。”
諾頓依舊沒有說話,似乎正在沉思。
“你不會真把她當成朋友了吧?龍王怎麼會有朋友呢。”見諾頓依舊沉默不語,林鳳隆語重心長的開口:“我的好兄長,這種時候可彆犯糊塗啊。”
此話一出,諾頓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反問:“你在教我做事?”
他一字一頓,眼底的嘲諷絲毫不加掩飾:“我看你是人類裝久了,已經忘了自己的身份了吧,收起你那惡心的一套,我與她不是朋友,與你更不是。”
“我會殺了她,也會殺了你,珍惜這段時間吧,這是你最後活著的時候了。”
“這麼自信?”林鳳隆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好啊,那我等著你來殺我。”
沒有人回答他,因為男人已經轉身離開,背影孤傲高高在上,仿佛一位真正的君主。
……
“1號,醒醒,1號!”
源稚女被護士粗聲粗氣的大嗓門叫醒,一睜眼就看到鐵門被打開,陽光灑了進來,護士站在門口冷冷的瞪著她。
“昨晚你是不是又偷跑出去了?你再這樣,我就要告訴博士了。”護士警告道:“安分點,不然有你好看的!現在出來集合。”
源稚女揉著腦袋,記憶的最後是赫爾佐格被她硬生生用石頭砸穿脖子,緊接著刺耳的警報聲響成一片,無數警衛隊端著槍趕來。
在被轟成篩子之前,她聽到了路鳴澤的歎息聲,緊接著眼前便是一花,再次醒來就是在現在了。
看來這位魔鬼沒有欺騙她,這的確是某種可以反複重刷的夢境,現在應該就是第一次Load。
雖然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情報,但往好處想,她手刃了赫爾佐格,算是彌補了遺憾,也算不錯。
現在情況已經很明了了,弗裡嘉在北極圈尋找的東西應該也是小魔鬼的軀體,這位至尊死在了未成熟前,但他至尊的身份卻還是存在的。
吃掉他的龍骨,得到他的至尊之位,就算是有挑戰尼德霍格的資格了,弗裡嘉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對手從來不是那些廢物君主,更不是源稚女這個叛逆的祭品,而是那位遲早會醒來的黑色至尊。
但很可惜,她同樣低估了小魔鬼的能力,哪怕被昆古尼爾永遠的封死在冰原上,沒有了軀體僅剩下了最後一點力量,也不是其他龍王能夠輕視的,哪怕弗裡嘉也不行,她終究不是完整的白王。
這不,被人當猴耍了,天天晚上表演跳舞,還要被當成關底boss刷,何止可笑,簡直小醜。
源稚女微微感慨了片刻,起身離開了房間,一切都仿佛回到了不久前,她再次來到了孩子們嬉戲的草坪。
這次沒有急著去找小魔鬼,她站在人群外,正在研究這38個孩子。
很奇怪的一點,她沒有看到源稚生。
她明明有讓源稚生來保護這些蠢貨,現在蠢貨全部落網,源稚生人呢?總不能他還沒來得及跟這三個蠢貨接頭吧,不應該啊,沒有源稚生,他們怎麼來這個地方?那一路上可不少北極熊。
源稚女沒想明白,她也不著急,準備這一次Load順其自然的走一遍流程,看看後麵會發生什麼,是不是像原著一樣的發展,以及弗裡嘉的出現規律。
與此同時,一個男人穿著深灰色的軍官製服,胸前彆著一枚“紅旗勳章”,冷著臉拿出證件,遞給麵前的哨兵。
“我是少校源達列夫。”男人言簡意賅:“帶我去見赫爾佐格博士。”
他用最簡單的語言說明了自己的身份,他是一位來自莫斯科的特使,秘密情報部門的要員,在沙皇時代,這種人被稱作“欽差大臣”。
哨兵猛的敬禮,恭敬地將他引進高聳的建築。
溫暖的地下室裡,老人將酒倒入玻璃杯,早已恭候多時。
“少校同誌,歡迎來到黑天鵝港。”老人朝著走近的男人舉杯:“您杯中的每一塊冰都有上萬年的曆史來自我們偉大祖國的凍土層深處,象征我們純潔和堅固的友誼!”
自稱源達列夫的男人深深看了他一眼,沒有接過那杯酒,而是問了一個很奇怪的問題。
“博士,你相信正義嗎?”
赫爾佐格:“?”
這次的欽差大臣,莫不是個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