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絲芙小跑上前,遞過懸掛牆壁的族劍“悲歎”。
伊蒙手持“悲歎”,置於艾迪森的右肩,鄭重道:“我將向你保證,你會榮譽的戰死,不會死於背後之傷,不會死於齷齪,不會死於背叛。”
隨後,將效忠誓言的回應說了一遍。
每說一句,“悲歎”從右肩挪到左肩,最後懸於頭頂。
艾迪森低著頭,一一接納誓言。
“起來吧,艾迪森大人。”
伊蒙將“悲歎”佩戴腰間,親手將其薅了起來。
他的力道之大,連身高六尺的壯漢都被拎小雞似的拎起。
艾迪森又又愣住,盯著親王殿下年輕卻健碩的結實肌肉,哈哈大笑:“是,殿下!”
笑聲之大,還要蓋過方才。
“哈哈哈。”
伊蒙會看他一眼,也跟著大笑起來。
他喜歡這個家夥,是個值得信賴的將才。
“哈哈哈……”
一君一臣笑出聲,其餘封臣麵麵相覷,全都捧腹大笑。
穀地封閉守舊,卻也遵守傳統。
這一點,隻有北境與多恩領可比。
封君是一個毛頭小子沒關係,但不能是一個沒種的家夥。
以親王殿下健碩的身姿,打鐵時的火候掌控與力度拿捏。
無一不說明是一個武藝高超的狠角色。
“親王殿下。”
冷水城的瓦爾德·寇瓦特走出人群,帶著叔叔與私生子兄弟單膝下跪,當眾宣誓效忠。
他們能來符石城,就代表忠誠可表。
眼前人值得效忠,他們便會屈膝。
有了一個就有第二個,餘下羅伊斯家族的分支紛紛下跪。
外人都可屈膝,他們沒理由視若無睹。
“都起來。”
伊蒙抓住艾迪森與瓦爾德的手臂,邊走邊喊:“今晚,符石城將設宴招待諸位,咱們一醉方休。”
人的本性就是善變。
他本不喜歡應酬,此刻卻很願意配這群穀地佬大醉一場。
對了,他也是半個穀地佬。
“哈哈哈!”
一行人浩浩蕩蕩,各自呼喊家族中的騎士與騎士侍從。
恰好走到符石城的大門。
轟隆隆!
一支穀地騎士塵土飛揚,扛著一杆“紅邊白底上紅色城堡”的旗幟。
轉眼間,隊伍來到閘門前。
為首兩人摘下頭盔,正是佛雷德家族的長子兼繼承人霍頓·雷德佛,次子阿德裡安·雷德佛。
伊蒙心中驚訝,表麵不動聲色。
他並未邀請紅壘的雷德佛家族。
霍頓翻身下馬,走到身前單手置於胸前,正色道:
“奉家父之命,雷德佛家族五百穀地騎士、五百長弓手,一千五百步卒前來支援,望親王殿下無憂。”
“感謝您的到來,感謝雷德佛家族的鼎力相助。”
伊蒙說著客套話,目光瞥向身後的紅發少女。
詹絲芙歡快的像隻麻雀,撲到兩個哥哥身前,喜悅道:“你們終於來了,路上辛不辛苦?”
不用說,是她悄悄給紅壘傳的信。
伊蒙眯起眼睛,懷疑裡麵有母親添磚加瓦。
詹絲芙一左一右摟住兩個哥哥,說著恭維的話。
特彆是對長兄霍頓,像個黏人的小妹妹。
羅伊斯家族的封臣們見到這一幕,不約而同的露出姨母笑。
佛雷德家族到場,還能是為了什麼?
詹絲芙抬眼一看,唰的紅了臉。
霍頓臉色緊繃,悄悄耳語:“你要是成了王妃,我就是把剩下的兵馬都帶來,父親也沒二話。”
佛雷德家族是穀地數一數二的古老家族,兵馬自然不止帶來這些。
可小妹遲遲沒有進展,出兵太多顯得諂媚。
就是如此,整整兩千兵馬已經不少。
“歡迎,正好咱們要舉辦宴會。”
伊蒙很快回神,笑容燦爛的招呼。
他是親王點兵,多多益善。
算上紅壘的兩千人,符石城現有兵馬將近一萬五千人。
搭配城外的沃米索爾與銀翼,蕩平穀地都綽綽有餘。
彩!
……
六天後。
夜晚。
符石城燈火通風,喧囂聲不絕於耳。
侍從一批一批添酒,酒桶摞滿十幾個馬車。
伊蒙坐在主位上,環顧封臣們開懷暢飲。
宴會一連召開七天,今天正是第七個夜晚。
明天一早,大軍開拔。
這支一萬五千人的軍隊將南下海鷗鎮,奔赴峽海上的未知戰場。
伊蒙看的出神,眼眸深邃如夜。
“親王,都準備好了。”
詹絲芙款款走來,好看嘴角彎彎翹起。
雷婭夫人深居簡出,她儼然成了符石城的女主人。
統籌大軍糧草,安排出征宴會。
一切打理的有條不紊。
“看好誰和誰有恩有怨,彆讓湊到一塊他們打起來。”
伊蒙叮囑一句。
詹絲芙點點小腦袋,目送親王殿下離席。
二樓有一間會議室,各方代表已經到齊。
啪啪啪!
待伊蒙走後,大廳兩旁走入一夥樂手。
以一個大提琴手為主,演湊出一首新穎的曲子。
旋律優美,卻過於壓抑。
彷佛暴風雨來臨前的窒息感。
又在壓抑中爆發,將一切船隻吞沒在無儘深海。
作為大戰前的曲子,不經意間將人拉到一種肅殺的狀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