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見過薑玉郎的,都是之前參與了第一屆新人道士大賽的,當時他們在賽委會裡負責各種事兒,有的是維持現場秩序,有的是負責後勤保障,反正就是因為這些事兒,所以見過奪冠的薑玉郎了。
而那些沒見過的呢,雖然沒打過照麵,不過他們可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對這個剛剛上任的新門主充滿了好奇,心裡頭都在琢磨著,這新門主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會帶著水堂往哪兒走呢。
這時候,清風清了清嗓子,提高了音量,大聲說道:“門主有令,此次會議,召集大家來,有幾點是必須要保證的,那便是會上:爭論不對人,討論不跑偏,會議有結果,會後要執行。都聽明白了嗎?”
清風這話音剛落,圍坐在四周的眾人就開始議論紛紛了,那聲音一下子就嘈雜起來,嗡嗡嗡的,就跟一群蜜蜂似的。
有的人撇了撇嘴,不屑地說道:“三長老以前可從沒開過這樣的會,他這才剛來,算什麼呀,還弄這麼多規矩,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
旁邊的人也跟著附和道:“就是呀,他何德何能啊?難道還比三長老的資曆深不成?三長老在水堂這麼多年了,也沒見這麼折騰過。”
這時候,又有個人小聲嘀咕道:“快閉嘴吧,你們可彆忘了,靈溪分舵的何溪風剛剛才被收拾了,他以前那多牛氣啊,鼻子孔都朝著天,誰都不放在眼裡,可結果呢,這新門主一上任,立馬就把他給拿下了,現在人都不知道去哪兒了呢,咱可彆不長眼,撞到槍口上了。”
另一個人聽了,好奇地問道:“不會是去酆都報道了吧?那地方可不是啥好地兒,去了估計就回不來了。”
先前那人白了他一眼,說道:“極有可能啊,要不你去酆都打聽打聽唄,看看到底去哪兒了。”
“去你的,你怎麼不下去打聽去呀,我可沒那閒工夫,也沒那膽子。”
眼看著這議論聲越來越大,都快控製不住了,這時候,清風皺了皺眉頭,故意咳咳了兩聲,大聲喊道:“肅靜!都彆吵吵了,咱們這是開會呢,能不能嚴肅點兒呀!”
等眾人安靜下來之後,清風接著說道:“從今以後,不管是戶主遷完墳,還是喬遷,又或者是來請咱們做陰陽解惑的,咱們的接待工作,一定要符合高標準,得讓顧客滿意才行,這可是第一要務。第二呢,服務的過程要標準化,單個道士可不準單獨去執行任務了,至少得有個督管跟著,互相監督,這樣才能避免出什麼岔子,而且,也得杜絕單人單獨收取雇主額外的小費,這要是傳出去了,咱水堂的名聲可就毀了。第三點也很重要,那就是回訪,做完事兒之後,得記得回訪雇主,問問人家滿不滿意,這一點做好了,那回頭客率就能大大提升了,這可就像是給咱們水堂打了一針有效的強心劑,大家都記住了沒?”
眾人聽了,有的點頭,有的嘴裡應著,不過心裡頭各有各的想法。
這時候,其中一位刺頭,這人叫何偉,靈溪分舵的人,是何雲溪的同鄉,他對何雲溪的一事心有抱有怨恨,他用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聲音,念叨著:“都說新任門主,是繼承了三長老的衣缽,傳的神乎其神,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聽聞此話,薑玉郎雙目如鷹眼,看向那何偉,何偉頓時感覺渾身一冷,隨之隻見薑玉郎揮了一下手,太快了,眾人都沒看清玄風鎮魂扇是如何展開的,一道扇葉已經如閃電般飛了出去。
那何偉愣在當場,先是他的一撮鬢角頭發慢慢從半空飄落,隨之一行冷汗順著他的太陽穴流淌下來,隻聽他身後的牆壁發出嗡嗡嗡的金屬嗡鳴之聲。
再看那身後發生的一切,隻見一葉玄鐵打造的扇葉沒入牆壁半個身子,還在不停的震動發顫。
這強大的內力非幾十年不可練就!這一點,就足以向在場的所有人證明一切。
“在座的各位,有的認識我,有的不認識我,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接下來要說的話。”薑玉郎毫無征兆的開口道,他的話環繞在會場,聲音不大,卻威嚴無比,大家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接著,薑玉郎站了起來,環視了一圈眾人,然後開口說道:“即日起,我任命劍隱為各分舵巡回督導。負責今日會議主題的落實監管。”
薑玉郎用人,善於抓住每個人的優點長處,這就是他的馭人之道。
清風雖然機靈同樣也圓滑,常態化的督導,他並不一定能抵抗住全部的誘惑。但是劍隱不一樣,人寡言少語執行力堪稱最強,任哪個分舵主來占便宜,也是鐵麵無私。
短暫的平靜之後,眾人逐漸又議論了起來。
會議進行到最後,薑玉郎突然提高了聲音,目光掃視著眾人,問道:“在場的各位,誰與火堂的李開相熟?”
這話一出口,整個會議室瞬間安靜了下來,靜得連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敢搭話。
畢竟現在水堂和火堂那關係,就跟水火不相容似的,微妙得很,這時候要是承認和李開相熟,那還指不定會有啥後果,所以哪怕真有相熟的,這會兒也都不敢吭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