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荷已捂著肚子蹲在地上。
後邊的兩個婆子立馬扶住采荷。
“采荷姑娘,您沒事吧?”
“我,我沒事,守在這裡,不要讓他們進去打擾小姐。”
采荷咬著唇,忍著腹部疼痛,任由兩個婆子將她拖起來。
這些年,小姐為了這些人,身體虧空的厲害,如今落了胎,也不能好好休息。
想到此處,采荷的眼眶更紅了。
衛墨昭見采荷依然擋在前邊,更氣了。
“呸,算個什麼東西。”
“敬酒不吃吃罰酒。”
“看小爺今日怎麼打死你。”
老夫人低聲嗬斥。
“昭兒,三條狗,何須你親自動手?”
“不要失了衛府少爺的體麵。”
“總是這般毛毛躁躁,成何體統?”
衛墨昭稚嫩還未褪去的麵上浮起一絲笑。
“母親說的是,兒子衝動了,衝動了。”
他看向站在身後的小廝孫豐。
“你去將擋在麵前這三條狗一點兒顏色瞧瞧。”
“竟然敢將母親與本少爺攔在門外,什麼東西!”
“是,少爺!”
孫豐是之前唐婉凝為衛墨昭買來的貼身小廝,有一些拳腳功夫。
衛墨昭總是氣走夫子,喜歡在外浪蕩賭博惹事,嘴巴又欠,總是會惹上一些麻煩。
每一次都是唐婉凝去兜得底。
有一次趕去不及時,那人便打了他,可顧忌到他是衛府的二少爺,下手留了力。
可即使受了皮外傷,老夫人也心疼地擠出了眼淚,怒罵唐婉凝沒有照顧好衛府二少爺,罰她跪在院落門口一天一夜,不許進食。
唐婉凝想起衛墨淮當時就坐在邊上,默默地聽著老夫人的怒罵,冷冷看著她受罰。
唐婉凝知道,衛墨淮也覺得衛墨昭會受傷,是她的錯。
最終,唐婉凝在老夫人門前跪暈過去,被抬回自己院子。
病床上的唐婉凝立刻讓采荷去買了一個有手腳的小廝給衛墨昭,生怕他下次再逃學,磕著碰著。
外邊孫豐要動手時,唐婉凝冷冷的聲音才從裡邊傳了出來。
“采荷,讓她們進來吧。”
“是。”
孫婆子扶著采荷,林婆子打開了門.
些許涼風灌入屋內,唐婉凝披著件素白外裳,靠在床榻,麵容還有一些蒼白,一雙冷淡的眸子朝門外看去。
老夫人今日穿著一身深棕色錦緞長袍,袍身繡著繁複的金線祥雲,發髻一絲不苟,斜插金簪子,麵上早就已經有了深深淺淺的皺紋,眉宇間還透著犀利之色,眼中一片慍怒。
唐婉凝還記得,這件祥雲深棕金線錦緞長袍以及老夫人頭上的金簪子,還是她去歲送於她的辰禮,花了心思,也費了不少銀子,送到老太婆麵前時,老太婆眼中還露出了厭惡之色。
可這祥雲深棕金線錦緞長袍與金簪子是她平日裡最喜歡穿戴的。
老夫人身旁站著白柔月,她依然一身白色蓮花裙裝,弱柳扶風,發髻上鈴鐺步搖流蘇垂下,將她蒼白的臉襯的更為楚楚可憐,惹人憐惜。
此刻她正扶著此刻怒氣橫生的老夫人,眼中那被極力壓製下去的笑意被唐婉凝看得清清楚楚。
無非就是在笑話她唐婉凝,今日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老夫人另一邊站著嬌小可人一身粉桃羅裙的衛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