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沉沉對峙,許久,衛墨淮緩了語氣,“唐婉凝,你做事之前,為何未與我商量?”
唐婉凝冷笑:“找你商量有用嗎?”
她“啪”的一聲關上了房門。
衛墨淮站於門前,眸子裡的染怒意漸深,最後卻幾不可聞的歎了口氣。
他轉身,離開穗興院。
書房中,月光灑入。
衛墨淮手中拿著一本書,神思卻已飄遠。
唐婉凝確實做過錯事,但今日看來,她為這家付出良多。
可自己自己一直冷落於她,是否錯了?
思緒飄遠時,一道纖細的身影盈盈走來。
白柔月手中提著一個食盒,入了書房,垂著眸子,柔柔弱弱,很是忐忑。
她走上前,將食盒中的一碗精致棗糕酥端出,放於衛墨淮桌前。
“墨淮哥哥,這是月兒親自下廚房做的,還溫熱的,你吃一塊兒。”
她說話時,聲音輕柔,可眸子一直一直低垂著,像是做了錯事的孩子,一滴淚水滴落在書桌上,她連忙擦去麵上淚珠。
衛墨淮看著書桌上的淚滴,抬眸看向白柔月。
此時的白柔月也緩緩抬起了頭,一雙紅的如兔子般的眼睛更為她增添了幾分可憐。
還未說話,眼中的淚珠已經控製不住再一次落了下來。
“墨淮哥哥,對不起。”
“你是不是怪月兒了?”
衛墨淮隻是看著白柔月,並未說話。
白柔月又繼續道:“墨淮哥哥,你相信月兒,月兒真的沒有做過那些事。”
“月兒是孤女,在府中總是小心翼翼,生怕做錯了什麼,一直謹小慎微。”
“幫著昭哥兒還賭債,那是因為......”
白柔月眼中的淚水又一次決堤。
“那是因為昭哥兒是墨淮哥哥你的弟弟。”
“其一,月兒怕墨淮哥哥你知道了會傷心。”
“其二,昭哥兒不讓月兒說,若是月兒說了,昭哥兒定然會討厭月兒的。”
話落,白柔月再一次抹了一把眼淚,委委屈屈的看著衛墨淮,不錯過他眼中的任何情緒。
“墨淮哥哥,你還生月兒的氣嗎?”
衛墨淮心中自然是有氣的。
不管唐婉凝還是白柔月都瞞著他。
不過,看著白柔月這般樣子,衛墨淮最終隻是歎息一聲。
“這幾日母親那兒還要辛苦月兒照顧。”
“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
白柔月眼中再一次落下了欣喜的淚水,歡喜的點了點頭。
“墨淮哥哥,快嘗嘗,月兒剛剛做的棗糕酥。”
衛墨淮確實也有點兒餓了,拿起吃了一塊。
翌日,暖陽高照。
唐婉凝身穿淺藍譚絲裙,萬千發絲梳成淩雲髻,斜插一根碧玉簪,披上銀狐披風便出了衛府。
今日會在翠雲樓見到二哥那位需治疾的朋友。
秦月本要來接,被唐婉凝拒絕,隻因她也想上街逛逛,再者,她二哥那輛馬車實在過於豪華。
人群熙熙攘攘,匆匆忙忙,好不熱鬨。
街邊小物琳琅滿目,唐婉凝時不時看向兩邊,不疾不徐地向前方走著。
忽然,不遠處傳來人聲騷動,隻見一位衣衫襤褸的老婆婆抱著一名三歲左右孩童跌在路邊,一輛疾馳的馬車正要衝撞過來。
事發突發,馬車根本來不及停下。
眼看就要撞,眾人都發出尖叫聲時,唐婉凝手中已握一根銀針,銀針飛出,紮在馬腳之上,馬兒險之又險堪堪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