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她笑笑,不言,又低下頭去狂熱地吻她。吻夠了,方才含情地凝視著她,說:“我不是從你宿舍裡出來嗎?我覺得好熱,好燥,就到街上去買了個西瓜。太大了,我吃不完,就叫小葉把另外的一半給了你。”
“我也吃不了那麼多,我把它分給大家吃了,可以嗎?”
“我是送給你的,隨你怎麼辦。就是拿去扔了,我也沒意見。”
“你想我會嗎?”她嫣然一笑道。
他一聽,心中特彆感動,又湊過去吻她。接著吻下去,一直吻到了脖子跟。之後,他又將下巴靠到了她的肩上,他不敢看她那雙,過於純潔的眼睛。
他就這樣將他的臉朝下,緊貼著她的臉。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痛定思痛地說:“你知道嗎?我原來是打飛機的。打飛機是南昌話,在西昌,就是他們所說的逮貓。自從遇到了你,我才發現,自己簡直太混蛋了,常常不敢麵對你潔無纖塵的目光。湘瀟,我以後再也不逮貓了,我要娶你。”
就像《童愛》裡的艾倫一樣,在外麵流浪久了,好想有個家,想找一個像蘇莎那樣純潔的女孩。當然,她得比蘇莎聰明。費心尋覓了那麼久,他終於找到了,他想停靠。
彆人都把他當做一塊肥肉,隻有她把他當做一個活生生的人。
“我知道。在從邛海回來的三輪車上,你不是對我說你要去仙客來賓館嗎?”她說。
在一串紅,她見得太多了,就當他是現時的杜牧,柳詠吧。哪個才子不風流呢?商界的才子,更是。隻要以後,他能夠真心地對她。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西昌城的人都知道那裡的小姐很出名。”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不然我就絕對不會在你麵前提起了。難怪不得那天你很傷心,我隻是以為:你怪我不住招待所,不陪你了。”冼銳恍然大悟。頓了頓,又笑道:“我要娶你,要你給我生三個兒子。”
湘瀟的臉又紅又辣,惱怒地睨了他一眼,羞澀地轉過了頭去。
冼銳一見,更高興了,繼續道:“我喜歡兒子,我奶奶也想抱孫子,給我提過好多親。你一定要答應我。”
“你奶奶的孫子不是你嗎?”湘瀟忽然轉過頭來說。
冼銳這才發覺自己說錯了話,啞然失笑,伸手去掐她的脖子。說:“你這討厭的小東西,看我不收拾你。”
他隻是將手在她的脖子上放了放,便不忍心加害於她了。他握住她的手,溫情脈脈地問她:“假如你以後遇上了比我好的,你會怎麼辦?”
這難道不是一個普通人才會問的問題嗎?他也想問一問。原來他的內心,竟然也有這樣的困感。
“那要看你怎麼對我……隻可惜,他晚來了一步。”她不假思索地回答了他。一個冼銳,就已經填滿了她的心,讓她消化不良了,哪裡還能夠再容下——其他的人?
他更覺得她的可愛,多好多純的女孩,又情不自禁地去吻她,吻她的額頭和嘴角。窗外五彩的霓虹燈閃爍,如跳動的星星的眼睛。
片刻,冼銳坐起來戴上了眼鏡,靠牆半躺著。他拉過湘瀟,讓她將頭靠在自己寬闊的胸膛上,聽他跟她說話:“下次我再到西昌,你一定要跟我去昆明。好嗎?我喜歡你,我對你是真心的。”
“嗯。”湘瀟點點頭,她貼在他胸膛上的耳朵,傾聽到了他的心跳。
“我8月底回南昌開會,9月中旬,大概在十日~15日期間就能過來。他們還差我一筆款子,我跟他們關係相當不錯,我本來可以寄函來催的。但是為了你,我要親自來一趟。”冼銳邊想邊說,對未來,充滿了憧憬。
湘瀟不語,沉浸在幸福之中,殷切地期望著冼銳下次的到來。
“不管哪一天,我都會來的,你相信我。好嗎?”在黑暗之中,他再次握緊了她的手。他的熱量,經過他的手心,迅速地傳遞到了她的身上和心上。
“嗯。”湘瀟柔順地點著頭,她相信他。
“你知道不知道?”冼銳從心底笑了笑,撫摸著她的黑發說。
“你又沒有給我講過,我怎麼會知道?”湘瀟笑了,抬起頭來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搶白道。
相處幾日,她發覺冼銳最愛說這一句:“你知道不知道?”然後就是:“我給你講啊。”聽起來特富磁性,溫馨極了。
她並沒有想到,這是一句男孩子專門用來對女孩子講的話。她以為這是一句,隻有他對她,一個人講的話。
就算知道又怎麼樣?難道他們的聲音,能夠講得比他還要更加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