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淳知道十八路節度使現在被小皇帝擒走,拖下去必然生變,所幸便趁著各路大軍還未反應過來,直接起兵攻城。
甚至一波壓上,準備一鼓作氣直接取了洛京。
洛京城門再次打開。
這次,隻出去了十八騎。
當十八個一襲單衣的節度使出現在大軍陣前之際,準備攻城的士卒腳步不由得一頓。
各個伍長校尉也有些茫然的看著突然出現在麵前的主官。
這還聽誰的?
原本李淳想著借這些節度使被擒之時,突然發動攻城,裹挾著各路節度使的大軍前進,到時候即便沒有這些節度使指揮也能達成所願。
可惜,他不知道這些節度使投降的太快了。
也不知道李昭不止拿了他的家眷,也拿了十八路節度使的家眷。
十八位白衣節度使的出現,頓時讓李淳的打算落了空。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這些各自歸屬於各路節度使的士卒,當攻城的腳步一停,便再沒有了前進之心。
尤其是麵前擋著的是各自的主官。
底層士卒可能不認識這些節度使,但各級軍官不可能不認得。
遠處城頭的李昭看著被各路節度使帶回的士卒,懸著心終於緩緩落地。
劉晟上前,不解道“陛下,你為何篤定這些節度使看到自己的家眷後一定會撤兵?”
李昭歎道“劉閣老,有沒有可能朕也是在賭。好在賭贏了。”
“否則即便殺了這些節度使和他們的家眷,方才燕王這一波攻城,一旦抵擋不住,大乾必生動蕩”
洛京城頭一片默然。
此時內閣十三位閣老儘在城頭,方才燕王大局攻城,也讓眾人手腳冰冷。
雖然這幾位閣老自詡李淳不會拿他們怎麼樣,可萬一呢?
武翌在一旁歎道“陛下,下次行事之時,可否與內閣透個氣?”
李昭聞言輕笑道“那寧王民心所向,朕怎麼不知道?內閣為何不跟朕透個氣?”
武翌臉色微變,訥訥不語。
此時的燕王大營,李淳看著麵前一身白衣的節度使,臉色漆黑如墨。
“所以幾位的意思就是,家眷在我那侄兒手裡。此事你們不插手了?”李淳冷冷道。
陳子良苦笑道“殿下見諒,我等以為做了萬全的準備,沒想到卻被陛下抄了後路”
“我等也沒想到陛下怎麼找到我等潛藏暗宅的家眷。”
李淳聞言沉默片刻,不止他們想不到,自己也沒想到好大侄兒是怎麼摸到自己親眷所在的。
一旁的楊綰綰突然冷聲道“想不到就對了,天下消息最靈通的,除了通天閣,就是丐幫。”
“河東道那裡本來有十萬瘟病乞丐。如今全沒了消息”
“那他們會去哪裡?”
李淳頓時恍然,隨即看向楊綰綰,皺眉道“你不是說,那瘟病若沒有秘法,隻能限製,不能治愈麼”
楊綰綰呼吸一頓,隨後咬牙道“那秘法,有人給解開了。”
“記不記得方才衝陣之時,一個手持青銅長戈的女孩。”
“若我所料不錯,就是她解開的那秘法”
“古族?”李淳皺眉道“他們也敢摻和我大乾國事?”
“若是你那好侄兒邀請的呢?”楊綰綰冷冷道“他還請古族入大乾太學,準備讓其開課收徒。”
“現在沒了十八路節度使的二十萬大軍,僅憑你河東道,可還有成事之機?”
李淳沉默片刻,隨後平靜道“本王不覺得自己會弱於我那侄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