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梵聆月俯身抬頭,望向西側,仿佛一隻望月傲嘯的白狼。
倏然李昭臉色微變。
身形一幻,瞬間出現在梵聆月身邊。
雙手閃出幻影,屈指連點,將梵聆月各處要穴準備爆開的罡氣打散。
隨後一把拎著梵聆月閃身除了大殿,臨走之前,還不忘狠狠瞪了一眼薛原。
怎麼搞得!
這女人想自殺死在哪不行?非要死在這幫蛇鼠一窩的百官麵前?
這不是給他們送刀子呢?
讓他們找由頭罵朕逼死一國國師?
薛原見狀也趕忙跟了出去。
大殿頓時響起一陣竊竊私語。
“陛下莫不是看這位國師姿容俱佳想要行春風之事吧?”
“說不好啊,方才那一舞,便是老夫也看的心神動搖,陛下年輕氣盛,又是大勝之姿,豈會無視?”
“嘖嘖陛下這個小嗜好,倒是無傷大雅。”
“噓噓~!成興看過來了彆讓他抓住痛腳!”
“咳咳咳,今天這酒,果真醇香,不愧是禦酒啊”
“來來諸位同僚,為陛下賀!”
“為陛下賀~!”
偏室內,看著雙眼無神的梵聆月,李昭眉頭緊皺。
薛原此時苦著臉走了進來。
“怎麼回事?她想死死路上不就行?非要在這舉國同慶的日子,死在朕麵前?”李昭怒道。
薛原長歎一口氣,有些無奈,便附耳李昭身邊。將事情原委說了出來。
“???”李昭愕然“你說,陳慶雲那小子為了潛伏西戎國都,跟她好上了?”
薛原點點頭,讚歎道“那個真性情的小子,為了他,甚至不惜自己的性命。”
薛原沒有說自己被刀指著,也沒有說陳慶雲想要放梵聆月離開。
李昭雖然能察覺薛原隱瞞了一些事情,但再怎麼說,陳慶雲也是有功之臣。
“誒對,陳慶雲呢?怎麼沒見他來慶功宴?”
薛原指了指氣息懨懨的梵聆月,小聲道“那小子似乎也動了真情要是讓他看到這一幕,他不就廢了嗎?”
李昭恍然,隨後失笑“他什麼意見?”
“算了,他在哪朕親自去問,我大乾人傑,娶一國國師綽綽有餘”
然而一道聲音讓李昭止住了腳步。
“我梵聆月鐘情之人,名為雲清塵,從來不是你大乾的細作陳慶雲,若讓本座強嫁於他,本座寧願死”
李昭聞言,腳步頓了頓。
隨後示意一旁的宮人取來一份空白聖旨。
揮毫之後直接丟給薛原“你來處理。”
薛原一呆,看著死寂不動的梵聆月,又看看手裡的聖旨,頓時滿嘴發苦。
老夫又不是媒婆!怎麼處理?!
薛原看看聖旨,老臉一抽,好懸沒笑出聲。
隨後輕咳一聲,吩咐周圍宮人照顧好梵聆月,自己則是拿著聖旨一溜煙跑了出去。
李昭再次回到大殿內。也宣告著大宴正是開始,金碧輝煌的大殿內,群臣魂不守舍的品著麵前的美酒美食。
不是他們不開心,而是這份開心與他們無關。
陛下瞞著天下人對西戎北蠻出兵,還一戰而平,有功之人是那一群臉色粗豪卻小心翼翼賠笑的江湖人,是那一群桀驁不馴的粗鄙士兵。
是那一群一襲青衣長裙的大醫寮醫者和氣質恬靜的武當道士。
加上小皇帝寧願請江湖上的羨魚港出手也不想沾朝廷的轉運體係
誰還不明白陛下這是不信任朝堂任何一人
便是內閣也不信任。
再加上已經建好的講武堂和正在進行的武舉。
百官忽然心頭發寒。一個驚世駭俗的可能浮上心頭。
陛下莫不是打算另立新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