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艱難,齊伯,你也多拿些珍貴物件兒。”
死過一次,他比誰都更珍惜生命。
而且封疆大吏布的後手,應該也是夠他混吃等死一生的。
齊伯看著曾安民鼓漲的胸口,神色有些僵住。
這個時候難道不是應該更關心老爺嗎?
…………
二人速度極快,沒多久便已經到了府門之外。
曾安民便停下了身影,看著麵前的景象,他心中再無一絲僥幸。
齊伯也頓住身形,虎目凝重,死死的盯著前方。
“奉督察使之命,捉拿罪犯家屬,若有閒雜人等阻礙,死傷不論!!”
中氣十足的壯漢騎著高頭大馬,持著一杆蠟白長槍居高臨下。
他的身後一隊百十人的玄衣隊伍將整座曾府圍了個密不透風。
街上百姓瞬間化作鳥獸一哄而散。
那壯漢的眼睛極為犀利,斜插的眉毛更是將眼睛淩厲襯托起來。
一股莫大的威壓自他身上,隔空灌在了十步之遙的曾安民身上。
“曾少爺,這是要去哪兒啊?”
壯漢似笑非笑,聲音如鐘。
“蹬蹬~”
曾安民心中一沉。
那莫大的威壓,壓在他身上,根本動彈不得。
不過他的腰後此時被齊伯的大手緩緩擋住,這才沒有出現狼狽。
這壯漢他認識。
王道遠,懸鏡司極品境的體修。
用前世的話來說,那是鑽石選手。
但在父親麵前,就是狗一樣的東西。
“噠噠噠~”
戰馬的每一步前進,都揚起一絲壓抑。
“正準備外出玩耍,王校尉可願一同?安民請客。”
曾安民故作輕鬆,回複著王道來的話。
剛穿越就是這種地獄開局,擱誰都很難接受。
“嗬嗬。”
王道遠皮笑肉不笑的斜了斜下巴:
“本官可沒那閒情逸致。”
說完他冷冷的揮手:
“拿下!”
就在隊伍裡出來兩人上前時。
齊伯卻是欺身而上,將曾安民牢牢擋在身後。
他目光睥睨,聲音蒼老有力,壓根不把眼前的王道遠放在眼中:
“醃臢爛貨也配與少爺動手?!”
聽到這話,曾安民眼前一亮。
登時心中浮現出自信來。
追隨了父親那麼久的體修者,定不會差!
“嗬,不知死活的老狗。”
王道遠輕笑一聲,手中長槍隻是輕輕一挑,感覺就像是毫無力道一般,緩緩朝著二人遞出。
齊伯目光極為凝重,直接飛撲而上,腳尖淡點幾下地麵,手中就多了一條長鞭。
“啪~”
長槍與短鞭接受之後,齊伯去的快,回來的也快。
“嘭”的一聲,躺在地上,顫抖幾下便是一口鮮血“噗”的噴出。
順帶還落在了曾安民的臉上。
隨後便一動不動,生死不知……
曾安民愣住。
不是,說話這麼有逼格。
原來是個戰五渣??
那你剛剛裝那麼大逼?
還沒開口說話,便被兩個大漢上來圍住,三下五除二給捆了個結實。
“啪!”
王道遠手中馬鞭便在曾安民胳膊上留下一道血痕。
他目光陰沉:
“莫要裝傻充愣拖延時間,快走!”
不由分說,便有兩位玄衣大漢上前連拉帶拽。
身後偌大的曾府這個時候才徹底亂起。
如狼似虎的懸鏡司赤衣郎進入府中,開啟了他們的本職工作。
無數驚慌慘叫餘音入耳……
被人壓了一路,曾安民一言不發。
他還沒從暈血的狀態中恢複過來。
“噠噠噠。”馬蹄聲漸漸響起。
王道遠的聲音凝成一條細線,鑽入曾安民的耳朵。
“小子,剛剛人多,叔得做足麵子。”
“曾大人被人構陷,入了懸鏡司詔獄。”
“卷宗都已經寫好,就等將你全府拿下,直接蓋棺定論!”
曾安民猛然抬頭,朝著王道遠看了過去。
王道遠騎在馬上,卻是麵色如常的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