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自己前麵坐著的那學子對自己微笑頷首。
那學子一身布衣,麵容清朗,眉毛很粗,光看上去都感覺是一個極為靠譜的人。
他若有所思。
看來這個叫張倫的,便是這個學堂裡的學霸。
“嗯,昨日學院大考成績已經下來。”
這個時候老先生輕咳了一聲,緩緩從他案前下麵抽出一枚白色紙張。
“張倫連續三次大考均獲魁首。”
這話一出,整個學堂都跟著寂靜下來。
“唰!”
無數雙眼睛在那張倫的臉上聚集交彙。
張倫不慌不忙,麵色淡然,看向先生。
先生臉上也浮現出一抹笑意,他從自己的腰間拿出一枚玉佩,緩緩起身走向張倫:
“這枚水督令,是學院獎勵的,望你再接再厲,不可心生驕縱。”
老先生緩緩將那玉佩遞給張倫。
“謝過先生。”
張倫麵色恭敬,接過那枚玉佩。
曾安民不曉得那玉佩的含金量。
周圍的討論聲卻給了他解答。
“水督令,看來今年去往聖書庫的名額又少了一個。”
“誰說不是呢,往聖書庫裡麵存放的都是我們儒道前輩們的手書,這可是大機緣……”
“眼紅……”
“嗬嗬,下次努力便是。”
“…………”
“肅靜!”
老先生聲音驟起,將所有人的竊竊私語全都鎮壓。
“現在開始上課……”
……
很快,一堂課便上完,天色也逐漸暗了下來。
教書先生也走出了課堂。
就在曾安民準備收拾收拾東西回住舍之時。
一道溫和的聲音起。
“雖起夜色,但向學之心不可怠,既然老師將此任交付與我,我也不能辜負先生所托,夜色正好,一同留下共學如何?”
曾安民緩緩抬頭,便看到張倫那溫和的麵容。
卷王?
出現了!
曾安民上學那會兒就討厭卷王。
但今天他卻對眼前這個卷王提不起一絲討厭。
卷王的責任心都很重,夫子不過是課上提了一嘴,他便認真記在心中。
很好!
“正有此意。”
曾安民現在正有滿肚的疑惑想找人解惑,這張倫不是恰好的人選嗎?
“嗬嗬。”
見曾安民點頭,張倫的臉上浮現欣慰的笑容,他緩緩來到曾安民身旁坐下。
“有何不解之惑,皆可問我,若我也不解,便會向夫子請教過後,再與你聽之。”
張倫輕輕拿起一本《太學》緩緩翻開。
曾安民自然不會放過這種機會,他認真點頭道:“學長……額,不若我等以字相稱?”
“哦對,兩江郡學子張倫,字同語。”張倫笑著對曾安民行了一禮。
“原是同語兄,曾安民,字權輔。”
曾安民也趕緊回禮。
權輔是曾安民的字,便宜老爹給起的。
“同語兄,在下雖修得文氣,卻對後麵的養性之境並不熟悉,可否解答一番?”
曾安民麵色認真。
張倫緩緩點頭,他目光嚴肅道:
“修得第一縷文氣,便可稱為九品修身之境。”
“而人體周間七百二十處大穴,每穴積得一縷文氣,方是圓滿,圓滿之後,可稱養性之境。”
“不過養性之境乃是積累的過程,不可急躁,否則便會對身體造成極大的影響。”
張倫說到這裡,麵色極為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