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雲娘臉上的為難更重,她左右看了看。
輕咬了下嘴唇,隨後緩緩來到曾安民麵前,緩緩趴下。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不小心蹭到了他的腦袋。
嘶~
好一計腦墊波……
曾安民心中感慨,現在肉商都這麼懂事?
這具身體畢竟是一個十六歲,且血氣方剛的少年。
不過好在他還記得自己的身份。
剛壓下心中的躁動,便聽到雲娘芬芳吐息的聲音:
“曾少爺,實不相瞞,其實是有貴客在時宜那兒……現在不太方便。”
奧~
曾安民眉頭輕輕一挑,秒懂雲娘的意思。
不過今天他是第一天上任,並不打算給任何人麵子。
“貴客?多貴的客?”
整個兩江郡,再貴能有我爹貴?
再說本官是辦案來的!
曾安民冷笑一聲,說道:
“本少爺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若是識相,就讓她來找我,若是不識相,就是本官去找她了!”
“少爺,今日便不能通融一二嗎……”
雲娘都快急哭了,她眨巴著委屈巴巴的大眼:“下次少爺來,奴定將少爺伺候舒服……”
模樣當真楚楚可憐。
但曾安民今天是鐵了心要辦案,他麵色驟然變冷。
“啪!!”
猛的伸手拍在旁邊的桌子上。
看到他這動作,兩排赤衣郎齊唰唰的瞬間將腰間佩刀拔出。
“鏹!”整整齊齊的拔刀聲極具震懾。
雲娘以及周圍的教坊司所有人全都臉色慘白。
“既然如此不識相,那便休怪本官無禮。”
曾安民麵無表情,猛的站起身,便朝前走去,喊了一聲:
“大春!”
“在!”
“上樓!”
“好咧!!”
“噠噠噠。”
二人行的極快,一時間無人敢攔。
一路行至二樓,奔過一個院子之中。
看著眼前的“花中榭”牌匾。
曾安民目光睥睨著樓下已經急的滿頭大汗的雲娘道:
“本官保證,隻是問幾句話便走。”
說完,便不再猶豫,對著眼前的木門猛的一推。
“嘎吱~”
木門打開,一股極為濃鬱的花香味傳來,使人禁不住神清氣爽。
“教坊司花魁安時宜,平生最愛養花,她的水上榭中花香撲鼻,讓人心曠神怡,看來傳言非虛。”
曾安民往屋中深處看去。
映入眼簾的便是一道婀……呃?!
曾安民瞬間瞪大眼睛,臉色變的精彩萬分。
空氣都在寂靜。
良久之後。
曾安民十分艱難的用喉嚨擠出一個字:
“爹?”
屋中,曾仕林如同竹杆一般站的筆直,此時他麵沉似水,一言不發。
那雙頗具威儀的眸子不怒自威。
“您不是踏青去了嗎?”
曾安民想其早上老爹走前說的話,猶記得說話之時那嚴肅的語氣。
合著是榻青唄!
老爹沉聲看著曾安民問道:“你來此地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