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峰略帶得意的輕輕捋著唇邊翹胡道:
“很簡單,沈留的死。”
沈留?
曾安民默不作聲,繼續看著許雲峰。
“身為習武之人,入了品的武者,好好的一個大活人,短短幾天便因病咳血,不久便撒手人寰,這恐怕有些蹊蹺吧?”
“若沈留的死被人動了手腳,那第一嫌疑人是誰?”許雲峰麵容悠然,緩緩朝著沈君看了過去:
“想必,定是想趕緊接手商隊的沈君!”
“一派胡言!!”
沈君麵對許雲峰的話,臉色瞬間漲紅起來。
他恨不得當即衝上去,將這猥瑣的懸鏡司上官咬死。
“叔父對我視如己出,我怎麼可能會乾那畜生之事?!莫說接手船隊,縱是能散儘家財重還叔父,我若猶豫一下便不是人養的!!”
顯然,被人如此誣蔑已經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導致現在說話都有些不分場合。
“大膽,以下犯上,你是想死?!!!”
一個赤衣郎麵容驟冷,當即拔出腰間佩刀。
懸鏡司可不管你是哪家大商的少爺。
曾安民淡淡一笑,他看向許雲峰道:
“右典吏此言倒是點醒我了。”
“哦?”
許雲峰眉間輕輕一挑,臉上露出欣慰之笑:
“賢弟也認同我的推斷??”
聽到這話,所有人的臉色都是輕輕一變。
沈君的身子一顫,隨後不可置信的看向曾安民。
與沈君親近的人也都麵露淒涼。
當然也有一小撥人下意識捏緊了拳頭,麵色變的緊張與興奮……
“不,你此言反倒讓我更加堅定沈君沒有嫌疑。”
“沈留沒有後,而沈君乃是沈家僅剩的嫡出,他隻需按部就班過著闊少的日子,在沈留百年以後順利接手船隊。”
“何必多此一舉?他是有錢,不是有病。”
“而且更重要的是……”曾安民緩緩朝著沈君看過去。
嗯?
許雲峰正捋胡子的手一頓,驚疑的看著曾安民。
曾安民輕輕翹起嘴唇,他緩緩來到沈君麵前,輕聲道:
“沒有練過武?”
沈君麵容有些茫然,他下意識的點頭:
“沒有,我自幼體弱,強行習武會折壽。”
“你確定?!”
曾安民眸子一厲。
“確定啊。”沈君愈發不明白曾安民什麼意思了。
周圍也有不少奴仆替沈君作證:“少爺確實不曾習武。”
“是啊,這一點我們都知道。”
“少爺是我從小看到大的。”
“…………”
聽到這話,曾安民笑嗬嗬的點頭,他看向沈君一旁的珍珠,輕聲道:
“想要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之下,將一個三十出頭的婦人掐死。”
“普通男人能做到嗎?”
他的聲音很輕,但在場所有人全都聽的明明白白!
一句話,將所有思路捋順。
“這……”
“這二人能聽到沈君嗬斥沈劉氏的聲音,若是沈君要掐死沈劉氏,鬨的動靜絕對比嗬斥兩聲要大的多……”
曾安民麵容之中帶著嚴肅,聲音緩緩傳入眾的耳中:
“莫說是他,縱是身體壯實的漢子,也絕無這個可能。”
“所以,凶手的身份,最少得是入了品級的武者!”
曾安民的目光一個個的掃過去。
那雙丹鳳眼帶來的衝擊實在太大,不少人都低著頭不敢抬頭。
“這麼說你的推測是船隊的護衛做的?”
沈家以船隊為本,掌管著運輸,家中的守備基礎自然是要有的。
許雲峰的臉上閃爍著一抹冷笑。
“先不說那些護衛有沒有動機,若是那護衛做的,這兩個奴仆便不可能活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