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渾渾噩噩的走向書房之中那巨大的輿圖。
整張輿圖繪製了兩江郡內外所有地點。
“這…裡……”
曾安民隨手一指,便扛不住“暈”了過去。
“噗嗵~”
直直的躺在地上。
老爹目光茫然的看著曾安民,臉上浮現出一抹狐疑之色。
隨後深深的看向那張輿圖。
…………
翌日。
曾安民坐在典吏廨之中翹起二郎腿,手中捧著一本卷宗,看的津津有味。
齊大春那雙睿智的眼睛,一直都死死的放在曾安民身上,一動不動。
“你這麼看我一上午了,怎麼?我臉上有姑娘?”
曾安民實在有些不舒坦,麵露不悅看向齊大春。
“俺爹說的,讓俺時刻盯著少爺,寸步不離。”
齊大春不管不顧,臉上帶著一抹嚴肅。
“那真要有刺客來你該如何?”
曾安民將卷宗放在書桌上,環抱著胳膊挑眉看著齊大春。
“自然是將他殺了!”齊大春捶了捶自己的胸口。
“那刺客要是打不過你跑了呢?!”
“哼!”齊大春傲嬌的抬頭:
“父母在,不遠遊!”
他爹娘還在,他跑不了多遠!
得!
這廝還能現學現用了!
“那要是刺客的爹娘是江王府的人呢?”
反正左右沒人,曾安民有心逗逗齊大春。
大春瞪著眼睛:“他敢!除非他是想造反!”
“嗬嗬。”
曾安民輕笑一聲,臉上帶著一抹莫名的神色。
那雙丹鳳眼緩緩眯起,嘴角的笑容緩緩詭異:
“你說的沒錯。”
嘎?
大春渾身一僵,睿智的眼茫然無比。
什麼?
曾安民沒有搭理他,那雙丹鳳眼緩緩抬起,眸中幽然。
他的手中緩緩把玩著那把精致小巧的火銃。
江王府要造反!
理由便是這把火銃!!
這個京中玄陣司,雖然不知道其中到底有多少秘密。
但他能製火銃。
“江王府有玄陣司的人。”
理由也很簡單,昨日刺殺自己的那個“黑貓武夫。”
手中是一把與自己殺王麟時用的那把短刀外形極像。
那柄短刀是係統獎勵的,江王府總不可能也有係統吧?
“靈器,隻有玄陣司的人能造。”
曾安民緩緩抬頭,呢喃著。
他們將派出的刺客偽裝成“黑貓武夫”目的是為了混淆視聽。
不得不說這是一手妙棋。
但他們千算萬算,唯獨沒有算到,自己就是那個真正的黑貓武夫!
“此舉反倒讓他暴露了。”
曾安民嘴角掛著詭異的微笑。
暴露了江王府內隱藏著玄陣司的人!!!
而曾安民之所以確定江王府想要造反。
因為……硫黃皂!
昨日查船之時,江王府的船上有硫黃。
彆人不清楚硫黃能乾什麼,曾安民能不清楚??
硫黃是製造火藥的重要材料!
那麼……
現在隻需要找到他們將這些材料運到哪裡。
便能徹底掌握江王府造反的證據!
哪怕他不想造反,隻是為了自保,也有辦法讓他“造反”!
“所以硫黃會被他們運到哪兒呢?”
曾安民咧嘴一笑。
這便是金太平沈留為何會失蹤的原因!!
沈留身為兩江郡第一船商的領頭人,自幼便在江中奔波,哪裡有荒山,哪裡有荒島,他絕對清楚。
江王府需要這麼一個人來協助他們,找到荒蕪人煙的地方,來隱藏手裡“造反”的證據。
不過他們想不到的是,沈留的媳婦會在他自己的“靈堂”之上勾引自己的侄子。
沈留身為武夫,本身性子就桀驁……若是沈君死在他們的手中,沈留必然不願與他們同流合汙。
所以他們便想趁自己的手殺沈君,隻是他們想不到,自己幫沈君洗了嫌疑。
為了以防後患,便使出了偽裝“黑貓武夫”來刺殺自己的手段。
自己一死,他們便不用擔心暴露。
“左典吏,金太平船隊掌舵人沈君少爺求見。”
“赤衣郎衛王道遠求見。”
曾安民嘴角上揚,他緩緩起身,麵上閃爍起一抹詭異之色:
“大春,走了,陪少爺收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