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見一道幾乎是烏青色的氣息如同巨網一般,朝著院中青蛇蓋去。
“唰!!!”
那烏青的氣息醞釀而成的巨網,直接將那空氣裡的碧色毒箭攔住。
毒箭紮在巨網之上,隻是片刻的時間,便被那巨網腐蝕成煙。
隨後,巨網去勢不減,朝著院中那條青蛇而去。
與此同時。
一道身影緩緩的從黑暗之中走去。
這道身影年方十六,麵色白皙,英武至極,一身正氣,高大威猛。
光是那一張臉,便足以讓無數男兒黯然失色,自慚形穢。
他麵色極冷,一雙丹鳳眼閃爍著寒芒,淡淡的注視著院中的青蛇。
此人,便是詩名動江南,錚錚鐵骨曾安民!
……
曾安民眯著眼睛,淡淡的看著那被自己浩然青氣包裹而住的青蛇。
其實在青蛇化生蛇形的那一瞬間,他體內的浩然正氣便已經有些躁動。
心中更是浮現出一股濃鬱的殺意。
仿佛眼前這蛇,與自己有不共戴天之仇一般!
“嘶~”
那蛇與浩然青氣接觸的一瞬間,便不由自主的露出慘然的神色。
“嘶嘶嘶~”
青蛇如同水桶一般的蛇尾胡亂攪動著。
瘋狂之下,那巨大的蛇尾將桃樹上的桃花全都抖的散落下來。
散落下來的桃花,全都順著風,飄蕩在院中。
多數都落在曾安民的身上。
白子青因為有武道氣息護體並沒有沾到。
“呸。”
他先是將不小心跑到自己嘴裡那一朵桃花吐掉。
也不管身上的桃花。
睥睨著場中的青蛇。
場中,那浩然正氣形成的巨網卻是越勒越緊。
“嗞~”令人牙酸的腐蝕聲傳出。
青蛇再也按捺不住,不顧那死死束縛自己的巨網,劃動著身體,朝著院外極速離去。
隻是一息的時間,便已經消失在院子裡。
白子青看著它遠去的背影,嘴角勾出一抹戲謔的笑容:
“區區七品小妖,若是讓你跑了,我白子青的麵皮還要不要了?”
言畢之後,他的腿便緩緩一彈。
下一刻,便已經出現在院外那青蛇的身邊。
“唰!!”
手中三尺長箭高高揚起……
然而,有人的速度比他還快。
“著!!”
院中的曾安民看著院外的小蛇,那雙丹鳳眼已經怒目圓睜。
他的頭上已經懸浮起一柄巨大的青弓。
那青弓由浩然正氣形成。
“君子當藏器於身,待時而動。”
一行小字隱隱閃爍著青芒。
青色的箭羽自動凝結而成。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青弓上的弦驟然拉開。
由浩然青氣形成的箭羽瞬間凝成。
下一刻,便閃爍著呼嘯的聲音響,直直的朝著院外那巨大的青蟒身上而去。
“嗤~”
箭羽透體而入,穿過青蟒的身子。
此時揚起長劍的白子青眨了眨眼睛。
看著地上那被青箭射中,已經無力再逃的青蟒,他嘴角抽搐了一下。
然後不滿的看向曾安民。
此時曾安民已經緩步而出。
他先是將自己身上的無數桃花拍落在地。
隨後再看著地上那隻剩掙紮的青蛇。
“嘭!”
他伸腳踢了一下。
能感覺到那青蟒的身子上傳來的厚重。
“皮還挺厚。”
“等會兒剝了,給我白大哥做個腰帶。”
曾安民拍了拍手,隨後笑嗬嗬的看向白子青。
白子青那不滿的麵色他豈會看不出來。
“理解一下,身為儒修,見到這妖物,按捺不住體內的浩然正氣也正常,對吧?”
白子青無奈的收起手中長劍。
曾安民好奇的看著那條青蛇,隨後朝著青蛇的蛇頭處而去。
他淡淡的看著青蛇的眼睛。
眸中閃爍著濃鬱的浩然青氣,聲音極大:
“呔!!!”
“嗡!!”
青蛇渾身一顫,隨後那雙豎瞳變的極為茫然,抬頭看向曾安民。
“是誰指使你暗算婁通的?!”
曾安民的聲音透著一股凜凜正氣。
“嘶~嘶~嘶~”
青蛇發出呆呆的聲音。
……
氣氛有些凝固。
曾安民嘴角抽搐了一下,隨後抬頭看向白子青。
此時的白子青也是一臉茫然。
二人安靜了一下。
曾安民無語的道:“你也聽不懂??”
白子青撇了撇嘴。
多新鮮啊!
我一個武夫還聽懂獸語?
“聽不懂。”
曾安民環抱著胳膊,隨後抬頭看著白子青問道:
“那你能讓它恢複人身嗎?”
“不能。”
白子青攤了攤手,隨後指著地上的青蛇道:
“因為它已經死了。”
?
曾安民下意識的低頭。
地上的青蛇此時整個身子都已經被浩然青氣化成的箭羽給侵蝕了一半……
剩下的半截身子,也停止的扭動。
宛如一灘死水。
“呃。”
他尷尬的搓了搓手,隨後羞赧的解釋了一句:
“第一次出手,多多少少有點沒輕沒重。”
白子青手中長劍朝著青蛇的體內突兀的一紮。
“嗤~”劍入肉體的聲音。
“唰!!”
隨著他收回長劍。
一個酷似蝌蚪狀的青色內臟被他剜了出來。
“青腹蛇的膽,能治蛇毒。”
白子青也不嫌臟,他將那蛇膽拿在手中,緩緩鬆了口氣:
“幸好我反應的快,要是再過一會兒,恐怕整條蛇都被你的浩然正氣給腐蝕乾淨了。”
“呃。”
曾安尷尬的點點頭。
主要真是第一次出手。
還沒有與妖族戰鬥的經驗。
下次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趕緊,把蛇膽喂給婁通。”
曾安民提醒白子通。
“好!”白子青也不猶豫,邁步朝著另一個院子裡走去。
曾安民也跟了過去。
……
躺在床上的小青年滿臉痛苦的醒來。
他艱難的睜開眼,感受著口中的腥臭,突兀的張開大口:
“嘔!!”
原本中了蛇毒有些烏黑的臉色,此時漲成了醬紫色。
“嘔!!”
他又是一陣反胃,一直緩了好大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隨後茫然的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兩個陌生人。
“你們是……”
白子青極為嫌棄的拿著手帕擦著自己的手。
剛剛蛇膽是他喂的。
不免沾上那青年近十天沒刷過的牙……
“他叫白子青,皇城司的提司。”
“我叫曾安民,協同他辦案而來。”
曾安民麵上閃爍著一抹笑意,頗為開心的做著自我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