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嚨之滾動了一下。
“權輔兄……”
與此同時,他心中那天才該有的驕傲也被激發而出。
是啊!
我柳鳳年一十六歲便已考為舉人!
儒道之途不過一載,更是進入七品境!
像我這樣的人,又如何該被一次挫折擊敗?
“權輔兄教訓的是,鳳年受教。”
柳弦對著曾安民深深一揖。
“嗬嗬,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曾安民笑嗬嗬的將其扶起。
小胖太子在旁邊看的一愣一愣的。
他那圓圓的眸子裡閃過一抹茫然。
為何對這小子這麼看重?
“其實不瞞你說,為兄也是經過無數次失敗的經曆,才有六品君子境,而且前幾天,在學習六藝“射”之一道時,也是失敗了一次,沒有借此機會凝聚發相突破五品。”
曾安民笑嗬嗬的寬慰著柳弦:“但為兄就看得極開。”
“在為兄看來,境界之爭,如浮雲在野,尚不如一杯美酒來的實在。”
太子嘴角抽搐了一下。
你是沒突破五品。
但你也沒失敗啊!
他是當時在場的為三目擊者。
“哦?”柳弦聽到曾安民的話之後,心中那股悵然若失的勁兒瞬間就沒有了。
好受多了。
人六品頓悟都沒突破。
我區區七品而已,也屬於正常嘛!
他對曾安民的話是沒有絲毫懷疑的。
畢竟曾安民曾兩江的名號不隻在江南轟動。
京中學子同樣也都聽過。
雖然早已經猜測過其儒道境界不低,但聽到他自己承認乃是六品。
柳弦的心中還是被震撼了一下。
“權輔兄字字珠璣,振聾發聵,鳳深為方才如此在乎得失之不耐煩感到羞愧。”
“嗬嗬。”
曾安民輕笑了一聲:“無妨,以後日子長著呢,再有路時,為兄扶著你走。”
說完,他便輕輕拍了拍柳弦的肩膀。
這下,柳弦是真正的受寵若驚了。
曾安民話裡的意思讓他甚至有些震撼。
他是知道自己商賈出身的。
沒想到曾安民居然不歧視他……
“權輔兄,實不相瞞,鳳年不過出身商賈……實是受不了奇林書院學子的冷嘲熱諷,這才選擇來到國子監的。”
柳弦覺的自己不應該瞞著身份,他看著曾那民苦笑的解釋。
“嗬嗬。”曾安民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
“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商賈也好,官宦也罷,在為兄看來,出來讀書不看出身,隻看自身。”
這……
柳弦直直的朝著曾安民看了過去。
那一雙眸子裡全是感動何意外。
“權輔兄……”
他的聲音之甚至帶著一抹哽咽。
“三人行,必有我師焉,擇其善者而從之,其不善者而改之。”曾安民笑著握住柳弦的手:
“鳳年賢弟,其實為兄也正好有事相請教一番。”
這……
柳弦差點就要哭出來了。
權輔兄是第一個不歧視他出身的人!
而且那話也好有哲理……
三人行必有我師……
“曾兩江,果然名不虛傳!!”
柳弦的目光極為炙熱的看著曾安民。
看到他這個目光。
曾安民心中登時便是一穩。
成了。
這小子八成已經全我掏心掏肺了。
還得加把料。
“嗬嗬,鳳年賢弟也是,以後若是有什麼不懂的便來問我,我若是不懂便前去請教夫子,問過之後再說與你聽。”
曾安民慢臉笑意,眸中全是真誠。
柳弦的心臟都跟著懸停了一下。
禮賢下士!
這四個字仿佛都是在為曾安民量身打造的一般。
在他的眼裡,此時的曾安民後仿佛升其萬丈光芒。
那是天地至聖的一種表現。
“弦飄零半生,未逢明主,公若不棄,願拜為義兄!”
柳弦顫抖著嘴唇,對著曾安民狠狠的行了一禮。
額……
曾安民擦了擦腦門上的汗。
還好這小子說的是義兄。
若是義父,這天真沒法聊。
“若賢弟能有此心,為兄也願。”
曾安民笑嗬嗬的點點頭,隨後目光嚴肅的朝著柳弦看去,聲音認真道:
“實不相瞞,為兄還未有功名在身,今日想向鳳年賢弟請教一二,科舉之前該準備些什麼?”
哦?
柳弦眸子輕輕一亮,隨後麵容之中便帶著極為親切的笑容。
“哥哥不必如此客氣,科舉一途實為簡單耳。”
“眾所周知,我大聖朝科舉,分為幻陣科舉與筆墨科舉。”
“為弟不才,走的便是那幻陣科舉。”
“哦?”曾安民眸中閃過一抹精光。
他倒是不曾想到,這柳弦能以一十六歲之幼得到舉人功名。
走的居然是幻陣科舉。
“恰好明年秋便剛好是新屆秋闈。”
說起科舉,柳弦的麵容之上便充斥著自信,他聲音極緩,卻又極為自信。
“科舉一途共有功名若乾,按部就班分彆為:童生,貢生,舉人,進士。”
“哥哥身為國子監蔭監,童生自是不必去考,眼下須注意的便是貢生,也就是百姓常人口中的秀才。”
“不過這需要國子監的推薦。”
說到這裡柳弦看了一眼曾安民,繼續道:
“若是今載能得貢生功名,那明年秋闈便可考取舉人。”
“原來如此。”
曾安民緩緩點頭,隨後看著柳弦問道:
“那為兄欲要入幻陣科舉,該注意何等事項?”
柳弦的眼睛輕輕一亮。
他自是不曾想,權輔哥哥居然也欲與自己一般想走那幻陣科舉之道!
“實不相瞞,幻陣科舉分類極多,進入陣中的題目也都是隨機,愚弟也是運氣好,得了關於“算”的題目。”
柳弦咧嘴笑道:“愚弟出身商賈,彆的天賦沒有,“算”之一道上還是比常人強些。”
“哦。”曾安民點頭,表示理解。
他隨後抬頭看向柳弦問道:“如何能獲取學院推薦的名額?”
簡單,讓你爹給國子監的博士說一聲便是了。
隻是這話柳弦敢想,卻不敢說出來。
“若是哥哥欲自己獲取名額,還須參與國子監與奇林書院學子共辦的選取學,獲取名額。”
曾安民皺了皺眉:“選學?”
“嗯,若要參與幻陣科舉,需要有強硬的君子六藝傍身。”
太子這個時候總算是能插一句嘴,他目光嚴肅的看著曾安民道:
“這也是為何君子六藝,不少學子都選擇在還未入得儒道品級之前便開始修習了。”
“哦~”
曾安民恍然點頭。
為得便是這幻陣科舉唄?